何森拿过几瓶饮料来，看明薇伸手去够，“啪”一巴掌拍掉：“放下。来，你喝这个。”何森递过去一瓶牛奶。

见明薇瞪他，何森伸出一根手指推她的额头：“瞪什么？就你眼大？忘了上次肚子疼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何森你怎么不去死！”明薇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看他躲开，呸了几口，嘴里念念有词。

尽头的软椅上，陆寄洲手里拿着一个荷包，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嘴角噙着一抹笑。年三十的夜晚，他见到了最想见的人，收到了最好的礼物。

苏楹走进门，身后跟着冯宇几个人。她略略扫了几眼，扬起笑来跟他们打招呼。

陆寄洲被杂乱的吵闹声拉回现实，他倚靠在软椅上，把荷包揣进兜里。想起陆明仲的信息，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聚会来的人不少，三三两两聚着，苏楹所在的那一处，时不时爆发一阵大笑，引得人往那处聚去。

陆寄洲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起身离开。陆芳菲瞥见他的身影，心里痛快了些。明薇拉着她的胳膊，跟她说着刚才闹的笑话，陆芳菲回过头笑着。

略有些窄的楼梯上有脚步声，明哲低头看着手机，听到动静抬头看见是陆寄洲，下意识问他：“干嘛去？”

“……出去走走。”

两个人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明哲往旁边挪了挪，陆寄洲侧身走下楼去。

明哲耸耸肩，拿着手机推门进去。

……

宝月初七回云城，林悦薇提前收到宝月善意的提醒，一连几天趴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呃，也不是，林悦薇捏着笔，看着空出的大片题目，咬口苹果，继续皱眉盯着那些空白处。

秦铮推门，拿着本小说大刺刺地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林悦薇被打断思路，抬眼看着他，一脸的嫌弃。

“你能出去看吗？你这样要我怎么写作业？”

秦铮翻过一页去，目不转睛道：“用手写呗。”

林悦薇咬着后槽牙，忍住。

“那你去秦宝月的屋里看，她的屋里有落地窗，可亮堂。”

秦铮轻哼一声，秦宝月的屋子？他只是看个小说而已，可饶了他吧。这么多年，他算是咂摸出秦宝月的厉害了。

回想小时候，自己每落一次秦宝月的脸面，家里隔天就出现了一套习题试卷。逢年过节，秦宝月笑眯眯地递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他打开，里面几套崭新的青岗试卷。

“这些题卖的可好了，最后几套我全买回来了，有不会的随时来问我。”

他妈妈必定在身后笑着：“哎呀哎呀，谢谢宝月了，秦铮这孩子对学习太不上心了，宝月有空多教教他……你愣着干嘛呢，还不快谢谢你宝月姐。”

说多都是泪啊，秦铮叹口气，从桌子上摸起个苹果来，津津有味地吃着。

“……”林悦薇一脸苦逼，她恨，明明说好一起玩，为什么秦铮可以那么快就把作业写完！

初七傍晚下了雪，宝月醒时，屋里昏暗安静，门外林悦薇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紧接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宝月半坐起来靠在床头：“进来。”

林悦薇听见动静，打开门伸过头来，嘴里嚼着什么：“妈妈让我喊你吃饭了。”

“好，马上下去。”

林悦薇关上门，急急地往楼下走，嘴里嚷着：“秦铮，你给我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