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好，选的这条路没你想象得那么容易。你一时可以凭借激情去坚持，之后你发现这条路的方向跟你想的不一样，你要怎么做？”

宝月翻翻整理的资料，看向林悦薇：“退，你文化课业跟不上；进，创作的激情被磨灭掉，你又回到了起点。”

林悦薇趴在床上，皱着张脸。

宝月拍着她的后背：“而且艺术生也还要看文化课的，到时候你又要集训，又要复习功课。现在你就觉得吃力了，到时怎么顾得过来？”

“哎呀……”林悦薇把头埋进枕头，发出一阵哀嚎。

“任何喜欢，被限制到条条框框中，乐趣都会渐渐消灭。先好好备考，等大学的时候，你再考虑相关专业嘛。”

宝月看她提不起精神来，把东西放好起身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出去了。”

隔天，秦铮来找林悦薇，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凑上去：“怎么，二婶还不同意？”

林悦薇瞥他一眼，闷声道：“不是这个问题，我觉得我想的太理想化了。”

现实让她有些退却，是啊，再大的兴趣被条条框框限制住，她又能坚持多久？林悦薇叹口气，低头看着摆在桌上的题，心里一阵悲凉。

十四那天一早，秦恪礼拎着箱子下楼，林悦薇开门，宝月已穿戴好准备下楼。

宝月看她睡眼朦胧的样子，笑笑：“回去再睡会儿吧，我先去学校了。”

“哦，路上小心点。”林悦薇打了个哈欠，看宝月下了楼，转身进屋。

秦恪礼绕路拐到宋云致家楼下，宋云致把行李箱放好，上了车。

“秦叔叔。”

“哎，你们学校也是，多放几天假，留你们在家过完元宵节多好。”秦恪礼跟老宋摆摆手，发动起车子前往机场。

到了机场，秦恪礼取完票递过来：“宝月，把票拿好，渴不渴？”

“上了飞机睡一会儿就到了，坐出租车的时候要小心些，上了车就把车牌号发给我。到了宿舍给我打个电话。”

宝月听着一一应下：“知道了，爸爸。”

秦恪礼看着宝月，想到正月十五宝月一个人在外地，鼻子有些酸。

他看一眼宋云致，叮嘱他俩：“你们学校离得近，明天一起出去过个节。”

……

宿舍里只来了宝月一个，她推开门一股潮味迎面而来。宝月进去打开窗，拿出抹布擦拭着桌柜。

所幸今天天气好，宝月爬上铺去，把被子抱到楼下晾晒。

郝天真给她发消息，自己买了明早的票，怎么说也要在家过完十五再回来。司理家在西城，离着也近，自然也要在家里过节。

至于冯雪，宝月把东西收拾好，想到冯雪平日里高傲的样子，把衣服放进衣柜里挂好。

餐厅里寥寥几个窗口，宝月逛了一圈，在馄饨处停住。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她伸手拿出来，苏桉发来一条消息。

苏桉：回头。

宝月看着手机有些愣，她回过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苏桉。

苏桉看她回过头，冲她笑笑，把手机放回去走过来：“什么时候到的？”

“中午，你今天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