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把陈教授的水杯递过去:“老师,饶了我吧。茶里给您放了黑枣,可甜了。”
两个人晃晃悠悠地往办公室走,路上遇到不少学生。
宝月上第一堂课,便在学校的论坛里火了。谁能想到蝉联八年的D大校花,如今成了D大的美女教授。
影响度太大,甚至有的学生径直问候完宝月便走了,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宝月的课出勤率极高,甚至还会多出好多个别班的学生。她教古汉语文学,字写得极为漂亮,有时会即兴在学生的作业上写几句诗。
一时间,美女教授的称号越叫越响。
十一月份中旬,天气开始变冷了。宝月给陆寄洲置了不少衣服,挂在自己的衣服旁边,看着像是两个人过日子一般。
过日子?宝月被这个忽然出现的念头,惊得一愣。
细细想来,两个人如今算是同居,除了那纸证书,和最后的鱼水交融,两个人现在跟过日子也差不多。
半夜里下了雨,窗子没关紧,风吹得窗帘呼呼作响,细细的雨丝飘进来,空气里掺了一丝潮湿的清凉。
外间里传来动静,宝月动了动,睁开眼,卧室门被打开。
借着床头柜的灯,陆寄洲进门便看见宝月睁眼看着自己。
“怎么醒了?”俯身抱住她,贪婪地闻着她身上暖乎乎的香气,头疼稍稍缓解。
宝月许久不见他,只觉得他脸上瘦得凹陷下去。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胡茬扎的手发痒。
“最近累不累?”
“嗯,累,你抱抱我就不累了。”陆寄洲闭着眼,诱哄着他的姑娘。
他刚回来,身上裹挟着秋雨潮湿的凉意。宝月抬手抱住他,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闻见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陆寄洲抱她抱得紧,嘴唇上带着丝凉,从她的额头一直亲到嘴唇。
窗子开了条缝,带着些凉意的风挤进屋内。宝月仰着头,伸手搂上他的脖子。
屋内的风铃轻响,回应着风的动作。像是得到了鼓励,下一瞬,风吹得铃铛声不停。
她心疼他,也顺着他,搂着他的脖子愈发地紧。风铃身上晃然一重,像是暴雨中的汹涌海浪,紧紧裹着她这条飘零的小船。
风在屋内渐渐变得温热,它轻柔地从铃铛的玉带处慢慢贴到细柳处。铃身一颤,那风的热度上升。轻拢、慢捻,铃铛轻颤,风儿没了耐心,力道渐渐加大。
细柳在柔风的揉搓下软成了一滩水。那团热贴着风铃上移,风铃上的一对珍珠被覆盖住,珍珠顶部还缀着颗红樱。
风儿化掌,指尖刮过那颗圆润的珍珠,轻柔地滑过朱樱。热度熏得白团团似的珍珠渐渐变粉。
那股风有了明显变化,风中渐渐分出了另一股微风。风铃被它裹着,发出低喃。
风离开风铃,轻缓地擦掉风铃上的一缕银线。
刚想起身,鞶带被拉住。陆寄洲迅速伸手握住她蠢蠢欲动的手,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宝月,别闹……”
宝月眼中起了水雾,看得他心一跳一跳。
前世看过小册子的,不怕,宝月不断在心里打气。冯雪也跟她分享过的,不怕,宝月缓缓吐了口气,心跳得“嘭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