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煌作为炼体之人,他对于熬炼肉身的武者总有一种特殊的感知,即便气息可以隐藏,肉身血气可以掩盖,但一名常年炼体之人一举一动必定有着自己的气韵。
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打破的,就像他叶玄煌,即便他不曾言语,只要他站在那里,如铁塔一般的身躯都会给人一种十分沉重的压迫感。
体修与体修之间总会能相互察觉到一些端倪,可在叶玄煌的眼中,那位身披重甲的王座却仿佛全身都透着古怪。
直觉告诉他,对方也是炼体之人,可是无论是神态还是举动,都没有任何炼体之人该有的气蕴,除了冥冥之中的那一丝感知,一切都仿佛寻常武者一般,颇为古怪。
其实也不怪蛮王会有这种感觉,这护法神将确实是体修王座不错,但此时驾驭这战王之躯的叶寒却根本算不上体修,自然不会有体修的淬体道韵。
“蛮王可还有顾虑?”
天一婆婆的的目光再度望来,似乎察觉到了叶玄煌面上的狐疑之色,但叶玄煌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摇了摇头,未曾将心中的疑虑提出。
那终究只是他自己的一种感觉罢了,无凭无据,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看那古佑华的样子,显然正巴不得再讥讽他几句呢。
三位王侯又在这凉亭之中坐了小半个时辰,方才算将这除魔之事彻底敲定了下来,而后便纷纷起身离去了。
随着一阵破风之声响起,凉亭之中的人影便已消失无踪,没有人知道,这座城关之中权势最高的三人刚刚就在这普普通通的小亭里面议定了一位妖王的落幕。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缓缓垂落下来,这座古老的城关之中操练的士卒也回归了营房之内,几条道路之上,除了一队又一队巡城的甲士之外已然空无一人。
御魔关中并没有寻常城池那样的宵禁之令,因为这座城关本就是一座彻头彻尾的战城,在这城关之中居住的除了兵甲士卒之外,就只有那些镣铐加身的囚徒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人在此闲逛。
在那些巡城甲士在城中巡守之时,主要着重监察的还是这军中最主要的一些主干之地,像粮仓,械库这些地方自然是重中之重,除此之外还要特别小心的,便是这城中的地牢。
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穴入口之处,有一队披甲军士缓缓行入了其中,为首的那名将领身材异常的高大,进入那地穴之时,甚至还要稍稍欠身。
在最终踏入了其中之后,不仅仅是他,连同他身后的那些甲士脸上也纷纷露出了一抹嫌恶之色,显然对那阴暗潮湿的牢房很是反感。
那牢房之中的陈设颇为简陋,抬眼望去只有一张腐朽的木桌,两条长凳摆放在过道之上,一盏昏黄的油灯便是此地所有的光亮来源。
在那长桌后面,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人注意的东西了,放眼望去只有一条长长的阴暗小道,直直地通向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