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步在宁州府的街道上,本来就不熟悉的两人之间愈发的沉默了。田襄望着略显荒凉的街道,便打破了这份沉默说道:“钱通判,按理说宁州府地处京师附近,又是一州之主地,怎么我感觉这宁州却是这般的荒凉呢?”
钱飞叹了一口气,说道:“田知州有所不知,这宁州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再加上前任知州的破坏,就成了今日田知州看的这般景象了?”
钱飞的话勾起了田襄的兴趣,他好奇的问道:“不能吧,当年我在内阁担任阁老承事郎的时候,朝廷对京师各个州府的扶持力度向来是最大的,要说宁州不富裕,我是真的不信的。”
钱飞一脸的苦笑,他担任宁州通判多年,自然知道朝廷对宁州的扶持:“田知州有所不知,容下官为田知州解惑。朝廷虽然每年对长安周边的州府进行扶持。但是前任知州秦方主任宁州多年,秦方是什么样的人想必田知州自然清楚。朝廷的扶持大部分都进了秦方的口袋,剩下的根本就不足以帮助宁州。”
田襄狠狠的踢了脚边的石子,恨恨的说道:“国之蛀虫,枉读了圣贤书,孔夫子教育的都进了狗肚子了!”
钱飞认同的点了点头:“田知州说的是。秦方将朝廷的扶持中饱私囊,全然不去顾忌宁州的百姓。老百姓活不下去了,自然就想要逃离这里。宁州又是离得长安如此近,长期以往老百姓都去了长安,宁州自然而然破败了下来。”
田襄略一沉吟,又发现了其中些许不对的地方:“钱通判,不对吧。长安自两年前开始便因为人口饱和,京兆府特别下令禁止外乡人长期逗留长安城。为此京兆府还特别组建了稽查队,在南部城区、东西市进行昼夜巡逻。这两年宁州府也没有留下人吗?”
“自然留下了些。”钱飞欲言又止,良久才接着说道。“不瞒你说,留下来的人基本上都进了寺庙了。”
“寺庙?”钱飞的话让田襄很是诧异,这突然出来的寺庙是什么情况。“钱通判请明言,我确实有些不懂了。”
“这些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钱飞好似没有下了决心,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一会他咬了咬后槽牙,说道。“田知州,这宁州的最南边本来是设置了仁武县和庆元县的,可是五年前这秦方也不知发什么疯,将这两个县就给取消了。取而代之是占地极广的佛居寺,号称什么阿弥陀佛居于此地,可解万民之苦。剩下的这些宁州百姓日子过得清苦,很容易就被这些僧人蛊惑,自然而然的加入了佛居寺。可是这些僧人又不事生产而且还不需要缴纳赋税,这样一来甚至还需要宁州收缴上来的赋税去养活佛居寺。这样一来百姓就纷纷加入这间寺院,禁都禁不了!”
田襄瞬间感觉除了其中的猫腻,这秦方胆子就这么大?私自将朝廷设置的县衙取消转而建了一间宏伟的寺院?当然这和田襄这次下来的任务没有任何关系,他只要做好试点的工作就可以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