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送上门来了,咱们今日决赛的题目,便是变上一变。”齐慎勾了勾唇角,冷笑。
“你们昨日胜出的,都是各营,乃至整个福建水师最为勇武的将士,今日,便亮出你们手中的刀刃,让那些倭寇看看,还敢不敢再来肆意挑衅,屠戮百姓。”
“名你们为先锋军,三队为一组,从东、西、中三路,包抄前方敌船。以斩杀倭寇数量论军功,军功累计最多的队,便也是今日的胜者。”
“得令。”
话到此处,那参赛的九支队伍尽数应声,便是各自下去准备了。
兵者,贵在神速。
“传令邓子昌,让他让船队散开,成马蹄阵型,待先锋军过后,改后队为前队,以锥形阵攻击敌军主路。”
“炮船从两翼炮击掩护。”
“得令。”
“准备帅船,我要亲自出海督战。”
“得令。”
一条条军令颁布下去,军营登时有序地动了起来,齐慎与严富海点了点头,又扭头看了一眼谢鸾因的方向,这才大踏步而去。
号角声声,响彻整个海边。大船、小船,像是无数支利箭,将湛蓝的平静海面划开一道道白色的裂痕。
谢鸾因翘首目送着船队远去,久久没有办法收回视线。
“放心吧!略商他自有分寸的,而且,瞿进也不可能倾巢而出,这一仗,不会有太大危险的。”严富海不知何时走到了谢鸾因的身侧,轻声劝慰道。
谢鸾因抿了抿嘴角,淡淡一笑,她知道,齐慎应该是早就做了安排,她该对他有信心才是,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莫名的不安。
摇了摇头,她一定是多想了,就像严叔说的,今日这一仗,瞿进都应该是试探居多,何况,齐慎早有准备,她就是要担心,也更该担心作为先锋的谢瓒和林越的安才是。
何况,齐慎不也说了,他只是去督战的么?想来,也不该有什么危险才是。
虽然这么说,可谢鸾因一颗惶惶的心,却是无论如何也安定不下来,即便什么也看不见,目光仍然是胶着在海面之上,双手,不自觉的,已是扭绞在了一处。
“夫人。”坤一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低唤了一声,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凝,却不知为何,隐隐有些狐疑。
谢鸾因蹙了蹙眉心,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刚好瞧见有个有些面善的将官正凑在严富海身边低语着什么,严富海的脸色一刹那间便是变了,站起身来,便是脚步匆匆而去。
出了什么事?
谢鸾因皱了皱眉,想起昨夜齐慎提起,他怀疑的那些人中,有一个,便是严富海的亲信,是他当成子侄一般亲近的存在。
到底是有些不放心,谢鸾因略一沉吟之后,便是带着坤一,两人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直到了某个营房,却见房外防守得严,谢鸾因顾不得那些,皱了皱眉之后,便是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瓷瓶递给了坤一。
坤一点了点头,拿着瓷瓶去了。
不一会儿,那门外看守的士兵,便是被坤一放倒,轻轻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