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熟悉的宁府,时望此时却有些胆怯。
一如往常的府门口的装饰,如今是不一样的装扮。那鲜红的灯笼,张贴的红喜,将时望的眼睛晃得有些失了神。
这是为她准备的,是为她和宁泽清准备的,可是亲眼看到这里时,却让时望有些慌了。
这真的是她日后的归所吗?事情真的会如她所愿吗?
一条街之隔的公主府,才是她最为熟悉的府邸,可是如今却只剩空壳,从前那些人一个个都去了别的地方。
而这只是做客的府邸,却在欢庆她的到来。
时望站在街道中间,秋风吹过,思绪万千,一街之隔的人生,竟然会这么悬殊。
她怕了,不敢从正门走,走了一条侧门,还千叮咛万嘱咐,莫要告诉将军本人。
府中人大多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日后的身份,并不阻拦。
时望一路无阻,轻车熟路,便到了宁泽清书房门口。
不出意外,宁泽清便该是呆在这里。
果然,他在,另外还有乌清笙。
她正在为宁泽清换眼上的药布。
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再怎么治也受益甚微,可乌清笙不愿放过这一点的可能,也要日日为其换药,不落下一日。
可如今的乌清笙语气却显得有些哀愁:“你既然不愿,为何还要在政王面前应下此事?”
时望听到此言,便将身子藏回了门后,不敢再前,只屏着气,细细听他们说话。
“这是为了原平。若不如此,可能她如今就不似现在这样了。只怪我找不到最好的办法,才能出此下策。”
“如今万事俱备,原平虽刻意掩饰,也能看出她心中有多欢喜。你要退亲,让她心中作何感想,游将她的脸面往哪搁?”
“这事只能让她受委屈了。否则将来长久受扰,换做是你,你也不愿吧。”
乌清笙长叹一口气,又道:“可违背王上的旨意是重罪,你可想过此后的后果?杀头的罪名,难道你就不怕?”
宁泽清沉默半晌,回道:“若是王上执意如此,也就只好如此了。”
“你……”乌清笙气极,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骂他。
“总归是有你的道理,我劝不动你。只求你能为原平公主多考虑些。别说我看不出她的好,她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也不信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乌清笙三两句不断地骂着,言语中都是在为时望不平,时望听在耳中,懂在心里。
听到如今,谁能不知宁泽清的打算,他本就不愿与她成亲,迫于形势只好如此,却也让时望的梦做不长久,想必不久就要向王上请命,进行退婚了。
时望知道这是假的,却不想来的这么快,让她看得这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