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些整理出来的也并不会是多大的事,或许有,可能也是王从侍疏忽之间漏下的,没想到却有这么多桩,这么迫切。
她立即埋头一章章认真翻看起来。
就在她看着挑选出来的几份奏章时,卢颖注意到了她方才在书写的,如今放置在旁的文纸,上面写的大概就是来年的财务预测。
“你在预算明年的财务支出吗?”
时望有些惊讶,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卢颖点了点那份文纸,道:“跟这差不多的,我在太学院整理文书时看过。”
“你见过旧年的财务预测?”
卢颖点头。
“那你能帮我取一份来吗,我想看看大概是如何写的。”
卢颖立马答应,往门外走去了。
不一会儿,就将旧年的样例拿来了。
时望看着这么轻易就拿在手里的样例,心中纳闷,那位王从侍明明说,这些都放在了书房,只是平时不大用,不好找,最后也没找出来,怎么卢颖这么简单便从太学院拿来了。
“望姐姐,你还要什么吗?太学院好多这些往年的文例呢,我跟他们说一声,都能拿来给你看看。”
时望稳下身形,便将自己想要的那些文例一一说了出来,卢颖则用笔记下,果真便多数都拿来了。
看着桌前一叠文书,时望隐隐生出些愤恼之心来。
“我还道是为难了他,不想,却是他为难了我。”她心中恨恨,却又不敢笃定这个想法。
卢颖不解其意,问道:“望姐姐,你在说些什么?”
时望忙遮掩过去,问他道:“往后你太学院中做完了事,来这处可好,帮我理一理这些奏章。这些太过繁杂,理好了,批时也爽快些。”
卢颖早想为她分忧,自然答应,乐得开了花。
那位王从侍离开了许久嗨不见被唤,便自行回了书房,看见的便是那位卢大人做着平日里自己做的整理工作,还像模像样,丝毫不差,却也恼了。
“公主,这些可是机密文件和奏章,这位卢大人外族之人,怎可将这些交到他手上!”他一把夺过卢颖手中的奏章,全往自己身上揽去。
卢颖觉着他莫名其妙,时望却渐渐心里有了底,只笑道:“既然王从侍知道了卢大人的身份,想必是去过太学院附近了。那你可知那些旧年文书就放在太学院中,并未如何藏掖着?”
“这……”王从侍语噎起来。
他方才听了这位卢大人的头衔,确实去了一趟太学院打探,知晓了也并未如何忌惮,不想却被原平公主当面戳穿,甚至还看破他在旧文案之中的刁难,一时为难起来。
“我想,王从侍这几日与我一道加点处理奏文,许是累了,才会将此事忘了。”时望笑着与他说道,语气中竟是宽慰。
“对,是累了,”王从侍忙接着话说下去,一手抚住了额头,“这几日操劳许多,这记性也不大好了。公主莫要怪罪啊。”
“自然不怪,辛苦劳累本就是人之常态,又何罪之有。”
王从侍松了一口气。
“不如王从侍休息几日,等安神了再来伺候本宫吧。”时望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