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颖进了屋,便在四周打量起来。
他也是第一次在这里呆,想看看这在百族之中举足轻重的子袭,掌握着其中政务命脉的,究竟是怎样的地方。
可瞧了一周,除了比平常书房大些,摆放东西多些,奏章多些,也并无什么特殊的地方。
时望一面继续手下的功夫,一面问他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太学院里的事情办完了?”
“太学院能有多少事情要做,早就做完了。看望姐姐你这几日这么忙,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大胆。这里是处理国政要务的地方,可不是你说能插手就能插手的地方。”
看着这位从侍义正严辞的模样,卢颖不怒反笑:“你在朝中是几品,我又是几品。这屋里谁有资格帮着处理政务,不是一清二楚吗?”
“你……”王从侍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一个从侍,哪里来的官阶。
“卢大人……”
卢颖见时望出声阻止,怕她生气,也不多说了。
“王从侍,这位卢大人言语有失,还望见谅。”
“不必了,”王从侍瞥了一眼他道,“既然卢大人觉得我不该在这,那我离开便是。”
说着便走出了书房,时望阻之不及。
“他走了便走了,需要帮忙的,我来就行。”卢颖笑道。
时望无奈:“这些奏章奏报,可繁琐得很,农事、财务、军报样样都有。你就算能分出其中区别,又怎么能比得上人家经验老道呢。”
“那可不一定,”卢颖并不认输,“我在太学院整理书册文案好歹也有些日子了,只区区分类而已,怎么能难得倒我呢。”
说着,便对着一处杂乱摆放着的奏章整理起来。
王从侍说过,那里摆放的都是一些从底层官职传上来的奏章,可以缓缓,想着并没有什么大碍,便由着卢颖去做了,自己则坐下,继续看今日的奏文。
两人这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倒也清净不少,谁也没有干扰到谁。
等时望眼酸了抬头望望时,看见的便是堆在桌边,整齐的几摞奏章,以及一脸想要得到夸赞的卢颖。
“你这么快就整理好了?”
卢颖点头,手往那几摞奏章一一指去:“这是需要加紧办理和批阅的奏章,这个可以稍缓缓,但是最好在十日内答复的。这个不着急,年前办完就是。那边那摞已经过去了许久,又是些小事,不用批办也能办事的。那一摞就更没用了,不过是陈旧的为祭典歌颂的,不看也不打紧……”
时望听他吧嗒吧嗒说着,手伸向了他所说的那些需要紧急办理的奏章处。
“这是冬寒时节,军队需要拨款置冬衣的奏文,这初雪都下了一回了,怎么还没办好。”
她皱着眉,快速下了批文,让人感觉去办。
“这兴都的窃贼一案不是早就结案了吗?怎么还未批定督审。”
“这南边部份地区的雨灾来势汹汹,怎么我一点都不知晓这个情况。”
……
时望将这一叠的奏章草草看完,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