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相隔太远,也速该并未听清,面貌也未瞧清,我对他道:“真是莎尔其,他来救你了。”
也速该叹息道:“果然是他,我叫他牵制金军,他竟然不守军令来此。”
“大汗,莎尔其一定是担心您的安全,”乌兰珠劝着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莎尔其又往前冲了过来,离伏兵数十丈而止,只见前面一处小山,辽字大旗下安然矗立,旗下立着几个人,隐约间就有一个少年站在旗下,就是大汗本人。
他知大汗被围,只有拚命领兵前来抢救,他虽知敌人埋伏以待,可是目下又无良计可施。
我看也速该犹豫不定,不由从乌兰珠的头上拔出银簪,朝着他的那匹良驹宝马扎了下去。
“你想干嘛?”乌兰珠一惊,急忙说道。
“我当然是做坏事了。”我嘿嘿一笑。
就见大汗的战马长嘶一声,带着也速该向着敌人冲过去,我和乌兰珠跟在后面喊着冲了过去。
“死马当成活马医,再不进攻,就错失了我们冲出重围的良机。”我沉声说道。
莎尔其一凛,只见山上辽字大旗拔下,山上蒙军喊声大作,挥动兵器往山下敌军中心攻去,他恍然大悟,军令一下,也领着数万军队齐进;那埋伏的金国军队见两方都明知有伏犹自强攻而上,也布好阵势迎了上来。
也速该骑了青骢马,乌兰珠和我跟在两旁,手执长剑,领了一千多名军士,骑马在前开道,毕里登率军断后。
莎尔其见大汗突围,急忙也领一支军队上前接应;我们这一支部队也说不上勇猛,可是金国军队被我们东闯西闯,竟自队形大乱,让了开去。
莎尔其领军开道,可比我们这里勇猛多了,靠实实在在的冲杀出一条血路,我们一行渐渐突围而出,到了莎尔其这边,这一汇合,也速该立刻下令退兵三十里。
蒙军边战边退,金军见辽军未败而退,也不追击,按兵不动。
其实,此刻金国军队也有三十万,莎尔其不过只有四五万之众,如果迂回后方,肯定有如也速该所料,正是自投罗网,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元丰回去,他们好像改变了战况,不再贸然以大军尽出,这种不能集中力量攻击,逐次使用兵力,给了蒙军以可乘之机。
要知金国自金国完颜突然失踪,朝内顿失重心,出师之际已自挫了数分锐气,那金大元帅患得患失,他是金国第一大将,不知对方是辽国的什么?又见元丰无功而返,是以生怕折了威名,不敢激进。
金军待辽军军队退了,那元丰元大人也要离去,金元帅商量之下,虽则不能就此班师,但顾虑之下,进攻之决心大大消失,决定屯兵子险,进可攻退可守,以待国主之命。
且说也速该退兵三十里安营,想起适才一阵厮杀,真是惊心动魄,有惊无险,不由长吁了一口。。。
还没吁完,突然想到自己的战马,赶紧下了马来,仔细检查一番,发现自己的宝马并未受伤,只是马屁股上有一道红红的印子。
他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只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没有了作为有福的那种温顺和傻气,眼波间流转着勾人射魄的神韵。
他有些怔住了:“你是。。。”
在他看来,和师傅认识,又懂得假人借箭,用沟拦敌,刺马进攻,哪一个也不像什么都不懂的有福,虽然当时并不知晓,可是细想想,她绝不是一个一般的少年。
我并不回答他,优美的唇角勾着一抹慵懒的笑意:“你说我是谁?大汗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