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支偃城被彦王李承昊率重兵包围。
只想朝廷要了两万兵马的彦王,此时背水一战般,浩荡近十万围城。
“交出大邺叛贼郑尤旦,否则我等将踏平支偃城。”
“交出大邺叛贼郑尤旦。”
……
喧声震天,黑云压城。城下大邺镇北兵将严阵,却呼号拿回我这“大邺叛贼”?
这剧情的走向,似乎再次成迷。
不过,严格来说,两军交战,我这般身在敌营,到处活动,似乎与叛贼无异。更何况,我还真的做了些事情。
棕马银枪,彦王李承昊一身戎装,一马当先。他应是看清城楼上的我,怒色厉极,喝道:“郑尤旦,你这般公然立于敌营城头,是否已承认自己叛国罪名?”
我心中暗笑。
我立于敌营城头,还不是因为你自百里之外的天都山而来,便打着捉拿藏匿于支偃城的叛贼郑尤旦的旗号?
“真是可笑!彦王说我是叛贼,那我叛的是谁?”
李承昊策马向前,向城上喝道:“两国交战,你暗自北上,出入敌营,便是叛国。明知我军需要粮草正于永州征兵纳粮,你故意放粮赈灾,拖延征纳,便是叛军。”
看来,我那些动作他已是知道。不过,从一开始,我也未曾想着过多隐瞒。
淳穆亦是在城楼之上,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十万兵马来袭,淳穆不先加紧支偃城的戒备,依然让民众城内自由活动,却唯独火急将我招来了这城楼上。
当我问及淳穆为何如此淡定,他一改寻我时的急色,显得颇为沉着,只道:“郡主此时,可抵十万兵马。更何况,大邺列阵包围,是因郡主,郡主去应对便好!”
谁能看见我额头N条黑线?
所以,现在淳穆于城楼之上对着天都山雪峰焚香鸣琴,而我立于冽冽寒风之中,独对千军万马。
风萧萧兮易水寒,此时的我有点难。
淳穆难道想唱空城计?支偃城不戒严,赤炎若也不出兵增援,若是到时候我不能以三寸不烂之舌退兵,他们是不是打算直接将我丢下城楼去交给李承昊了事?
这样一来,是不是搞得有些随便呀?我又岂有一人之力退万军的能力?或者魅力?
生死关头,我的脑洞有点大了。这原着男主在此,不会是作者又在设计什么轰天动地的大场面为男主人设添彩加色吧?
“郑尤旦,你是否是心虚?身为郡主,私入敌营,已默认自己叛国罪名?”
我的脑子跑题了,再次被李承昊的喝声唤回。
“那些粮草,本就是郑氏的东西,我用于赈济永州灾民皆为我郑氏的事,何来延误征粮?何来叛军?彦王得封永州,自己的子民受难,不仅不恤,反而这般污蔑施以援手之人,实在不义。
至于彦王说我叛国,那我倒是要问问彦王,这大邺之国,是大邺众百姓之国?还是谁之国?”
李承昊手中的银枪猛地翻转,反照雪光,寒意顿起。
“知你伶牙俐齿,你却也莫要强词狡辩。”
这城楼这么高,一上一下的隔的这般远,说话全靠喊,实在吃力。要是有个喇叭、小蜜蜂啥的,那就省事多了。
李承昊嗓门大中气足,可我不行,这样喊下去估计嗓子得废了。
“都说民为国之本,我尽心赈灾为民,谁能说我叛国?况且,我所为,未曾伤大邺百姓一毫,未曾对大邺皇帝有一丝不利。
反而是彦王你,私自勾结赤炎叛徒罕达王子,为祸北境,破坏和谈,挑起战端。所经之地征粮纳税,致将士背井离乡,劳民伤财。穷兵黩武,未能给大邺百姓安乐生活的你才是大邺最大的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