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斯嘉蒂,处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布鲁尔撕毁了条约,以突袭帕尔默的方式突袭乌勒尔。斯嘉蒂猝不及防遭受重击,乌勒尔和辛伐他汀的撕扯也正式拉开了帷幕和序章。
“乌勒尔虽大,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的身后,就是首都。”斯嘉蒂面若冰霜,一身英姿飒爽的军装,背脊挺得笔直。她站在千千万万的家人们面前,在人们激愤的引吭高歌之中,铿锵有力地说道。
为什么乌勒尔的一切都如此沉重呢?因为它的子民们一直都站在悬崖峭壁上。
每个人都是尘埃满面,每个人都浴血奋战,每个人都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殊死搏斗。血、汗、泪混淆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乔雅看着乌勒尔的子民们嘶吼着从火焰中持枪冲出,朝着敌人扫射。他们用他们肉体之身替同伴抵挡子弹,以自己的生命作为导火索让敌人炸得粉身碎骨。残肢断臂,血流成河,人间炼狱。
透过这样的凄凉而壮烈的一幕,她看到了自己的子民,看到了奥罗拉的子民。
斯嘉蒂在倾尽一切地拼死抵抗着,乔雅也在极尽全力地抗争着。不同的战线,不同的敌人,同样的信念,流尽了血泪。
炮火的轰鸣声在耳畔炸裂,斯嘉蒂将乔雅扑倒在地上,压在她身上遮挡炸弹的碎片与尘埃。
乔雅死死地抓着斯嘉蒂胸前的衣襟,不住地哽咽:“斯蒂……”
“等着吧,我会让那该死的枢轴付出代价的,我会让他们的血染红我们的向日葵,以此来灌溉我们的痛苦。”斯嘉蒂抹掉乔雅的泪水,把她抱进怀里。
斯嘉蒂淡蓝色的眼珠里闪烁着幽幽的火焰,从乔雅仰起脸望向她的角度看过去,泛着血色的光芒。
斯嘉蒂吻了一下乔雅的唇瓣,以晨曦主义的最高礼仪起誓:“蒂斯,我的小傻瓜,我的小太阳,我的小萝拉。我会庇护你一生的,让他们踏碎我的脊骨过去吧,让他们碾碎我的心脏过去吧,即使是晨曦崩溃了,也不足以为惜。我等着看呢,蒂斯,我们会赢的。”
斯嘉蒂她说了,就那么做了。
乌勒尔请君入瓮,诱敌深入,将辛伐他汀围困在首都。斯嘉蒂亲自放火烧了乌勒尔的首都,屠城。
乔雅震惊地看着满城的火焰熊熊燃烧,热浪与火光照耀在她苍白的脸上,她转过头去,看斯嘉蒂癫狂而镇静的神情。
首都,是斯嘉蒂的心脏。斯嘉蒂此举无异于捏碎了自己的心脏去反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几乎是打光了一代人的战争,谁胜谁负尚未见分晓。
但这是布鲁尔的突袭作战第一次得到败绩,从此布鲁尔的不败神话就被斯嘉蒂碾压在了脚下。这一次的卫国战争,斯嘉蒂势在必得。
“乌勒尔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斯嘉蒂居高临下地看着火海中扭曲哀嚎的辛伐他汀人,冷笑。
她又转过头,“蒂斯,我的小萝拉,听到我们的歌了吗?”
鲜红的血从她的唇畔滑落,乔雅无法再听到她鼓动的心跳声,但她的眼睛里却燃烧着火焰,愈燃愈旺,至死方休。
乌勒尔既定不久的国歌《萝拉》响了起来,乌勒尔的人民们高声歌唱着,歌声震彻乌云和火焰,一声叠过一声。深情、雄伟、壮烈、炙热、悲伤……
啊,那是乌勒尔写给奥罗拉的情歌,那是斯嘉蒂写给奈芙蒂斯的情歌。斯嘉蒂知道,那会是支撑她度过这个战役的力量。
“当向日葵开遍天涯,血色旗帜柔曼地飘洒。站在悬崖上的萝拉,她的心永远牵挂。
无法避免的疯狂,无法抵达的念想,没有尽头的张望。旗帜在心中缓缓地荡,向日葵追逐着太阳,冰冷战垒上温暖的芬芳,无法诉说的沉默爱慕。
勇敢的战士们筑成避风港,目送他们扬帆远航。他们的伤痛来自边疆,即使苦难仍然明朗。
萝拉站在悬崖上,抚摸爱人受伤的脸庞。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会把回家的道路照亮。
这一次我想好好表达,你永远是我的太阳。”
斯嘉蒂并不总看得清乔雅蹙眉或苦笑背后的心情,她也并不常对乔雅说,她内心所有的欢喜与伤痛,却在彼此生命中互为激赏。她和乔雅总是不断地相逢再离别,相拥然后目送。
斯嘉蒂把乔雅赐予自己的种籽,种在天边。乔雅温暖的注视像太阳明亮灿烂,伴随她一路泥泞,挣扎跌倒反复爬起,生根发芽,依然不屈不挠不顺从天意。
当她经历过喜怒哀乐,想和乔雅分享。在不同地方的对视,乔雅总是冷静而缄默如常。
乔雅其实是明白斯嘉蒂深沉目光背后所有的守望,什么都不必说,她们已经读懂对方。
正因为乔雅是太阳,照耀了斯嘉蒂。斯嘉蒂才带着爱慕和信念的花语,向暖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