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索菲娅的吗?”乔雅问。
菲戈弗顿了顿,捎带惊诧:“对,你怎么知道的?”
“像这种老古董出现在杜威身上本来就很奇怪,会给你这种东西的人除了索菲娅只有华法林。华法林风格浪漫随和,这种某种意义上可以称之为阴沉的风格的话,也就只有索菲娅和斯嘉蒂了。斯嘉蒂如果送你礼物,那才真叫古怪。那么就只有索菲娅了,更何况,我曾经在她身上看见过一个相似的怀表。”乔雅分析,娓娓道来。
她笑:“把索菲娅的礼物转赠给我,真的好吗?”
菲戈弗指出挂饰上印刻的一只栩栩如生的精致蝴蝶,“但这个是我刻上去的。”
他又翻开圆形的盖子,露出其中一张剪裁成圆形帖衬的照片。照片上他俯首亲吻她的眼睫,而她低垂眼睑,微扬的嘴角呈现自然甜蜜的弧度,万分动人。
这回轮到乔雅露出来惊诧的神情,菲戈弗浅灰色的眼眸温柔得仿佛承载一汪繁星点点的春水,“这是我千挑万选选出来的,最喜欢的照片。愿我们能像蝴蝶一样如影随形?”
如影随形?谁是谁的影子?谁又活在谁的阴影下?
乔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是比翼双飞。”
菲戈弗隔着乔雅的手,握紧了挂饰,说:“蝴蝶的生命短暂、脆弱、美丽。如果你是蝴蝶,我想我会把你制作成标本,永远留住你的美丽,永恒的你。”
乔雅没有说话。
离开那天,乌勒尔的直升机来护送乔雅,斯嘉蒂也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接她。绳梯从直升机上丢下来,斯嘉蒂站在直升机上,银灰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黄昏时的天空被晚霞渲染成了血色的浪漫模样,乔雅仰头看向斯嘉蒂,她能看到斯嘉蒂对她笑,唇瓣翕动,好像在说:“萝拉,我来接你了。”
乔雅偏过头,菲戈弗已经不再站在她前面了,而是站在她身边,“戈弗,我走了哟。”
“斯嘉蒂她还挺看中你的,布鲁尔跟她的战争如胶似漆,她居然还有心情来接你。”菲戈弗说话有时候真让人不舒服。
“你在嫉妒什么?”乔雅问。
“你有什么好让我嫉妒的?”菲戈弗似乎又听懂了乔雅无厘头的突兀问题,反问。
乔雅回答:“你嫉妒我有爱。”
菲戈弗顿了顿,“难道我就没有吗?”
“但是你也不希望有吧?你有爱,对,是那么回事。”乔雅凑近菲戈弗,冰凉的气息如同蔷薇花般芬芳馥郁,“你爱上我了,是吗?”
菲戈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你爱谁呢?”
乔雅含糊不清地捂着嘴回答:“唔,不清楚的呀。或许?或许是斯嘉蒂吧。你觉得呢?”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菲戈弗问,微凉的暖光挥洒在他铂金色的头发上,勾勒出不可言说的荒凉。
“你就懂吗?”乔雅问。
菲戈弗笑了下:“那你就走吧,离开这里,跟着斯嘉蒂走吧。”
乔雅又问:“你呢?”
“我将留在这里,战争马上就要胜利了。结束这里的战争之后,我会和索菲娅、华法林一起登陆特洛克轮,彻底击溃安诺。你和斯嘉蒂拖住布鲁尔和明源就好了,等我来接你。”菲戈弗说道。
“知道吗?我和斯嘉蒂分别前也是这么说的。”乔雅没有任何遮掩。
菲戈弗不再说话,等着乔雅爬上绳梯,在起飞前一刻说道:“蒂斯,你不能恃宠而骄。在我这里,没有有恃无恐这么一说。”
这样的话,他就是变相的承认了。乔雅嫣然一笑:“不好意思啊,我搞事情的能力是公认的。”
“他什么意思?”斯嘉蒂不高兴地抓住乔雅伸过来的手,把她拉上直升机。
乔雅笑着扭进斯嘉蒂怀里,“戈弗?啊,他只是不可抗力而已。”不可抗力地爱上了她。
斯嘉蒂冷哼一声:“我抛下乌勒尔要紧关头的战争来看你,你却和别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
“所以,我来陪你了。”乔雅握住了斯嘉蒂的手,目光停留在斯嘉蒂手腕上扎得紧紧的那一抹血色旗帜上。
……
有乔雅从中出谋划策的帮助,乌勒尔如虎添翼,彻底粉碎了辛伐他汀的野心和优势,开始收复大量的领土,甚至一鼓作气打算反攻,目标反推至辛伐他汀的首都。
至于普鲁卡因,也被奥罗拉的人们以性命、钢铁般的意志与热血沸腾拖住在奥罗拉境内,深陷于这样的泥沼。
轴枢败落,除却附属国与附庸外,最先支撑不住败落投降的是安诺。乔雅看见他时,他是被索菲娅的家人押着推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