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哥哥!”喊出心里朝思暮想的名字,一路上的颠沛坎坷涌上心头,泪水倏忽模糊了双眼,林莯雪站起身,奔向那个宽阔的胸膛。
李谨侧开身,还顺手捞走了身后的谢芜悠,林莯雪扑了个空,正要跌倒时,一只柔软的手扶住了她:
“林娘子怎么来星会了?”
谢芜悠温声问道,看向李谨的眼神里带着三分指责。
李谨一怔,想明白了什么,面色晦暗了些许。
是了,她要嫁给林莯炎,届时这位便算她的小姑。
他的想法,她又怎么会在乎呢?
林莯雪却是瞪了谢芜悠一眼,重重甩开她的手,看向李谨委屈而又缠绵:
“那天你拐走了谨哥哥,他便再没有回来了,我听闻他是星会一处村落的里正,便跑来找他,这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我险些……呜呜……”
林莯雪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好不可怜,谢芜悠心生恻隐,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巾帕,递到她的手边。
按她所说的时间点推算,应当是疫情之前,所以她应当不知自家兄长在求娶姜家的姻小姐。
林莯雪下意识地想接过去,抬头发现递巾帕的是谢芜悠,又赌气似地收回了手,抽抽搭搭地继续哭。
谢芜悠一时间有些尴尬,拿着帕子递也不是收也不好,只能硬生生地杵在那,无奈地看着林莯雪哭了一脸的泪和涕。
李谨有些不耐,此事怎么处理都是麻烦,正烦心时,察觉到巷口的动静,瞥见一个熟悉的侧影。
他福至心灵,这才开始细细打量林莯雪,虽然看着的确委屈,衣裙却是崭新的,是一身宝石红蹙金落针撮晕缬水裙,而在他的印象里,林莯雪是极爱穿浅色的。
再打量她的眉眼,虽然哭皱成了一团,还是隐隐能看出眼尾的上挑,名为丹凤眼。
李谨会心一笑,从谢芜悠手上拿过帕子,轻轻放在林莯雪的怀里:
“林娘子受苦了,请进屋细说。”
林莯雪忙接过帕子秀气地擦眼泪,用眼角得意地看了眼谢芜悠,又马上打了两个哭嗝,颤着肩膀跟在李谨进院子。
谢芜悠揉了揉眉心,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看着林莯雪行将跨进院子,双腿一动,出其不意地抢在了她的前面。
林莯雪气得连哭都忘了,这几日她天天守在门口,无聊时便拉着周围的人打听李谨,得知从未有女子被他请进过院子。
第一个该是她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她却不想在嘴上落了下风,冷哼一声,对谢芜悠翻了个白眼:“无谓之争。”
看出她的惋惜,谢芜悠心情又好了不少,脚步轻快地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施施然坐下,托腮看着院中的五颜六色的牵牛花,差点哼出小调来。
李谨手脚迅速地从井里打出一桶水,手脚迅速地烧开,沏了一壶茶摆在石桌上。
他捧起一杯茶递给林莯雪,面上带着惑人的微笑:
“可否请林娘子说一说,这一路上所遭遇的事情。”
林莯雪红着脸接过茶,本想优雅地小小抿一口,却因太过口干舌燥,忍不住昂着头一饮而尽。
谢芜悠突然有点想笑,她怎么觉得林莯雪有点……可爱。
李谨不经意间注意到谢芜悠眼里的笑意,看着林莯雪如同打量自家的孩子,那种温柔,一如她身后粉色的牵牛花。
他怔了怔,心里有些失落。
她真的那么喜欢林莯炎吗?喜欢到爱屋及乌,连屡次针对她的林莯雪也能忍受?
见李谨在出神,林莯雪只好拿起茶壶自己添茶,三杯下肚,才解了那难耐的渴,缓缓说了起来:
“我怎么也是个官家小姐,即使再心急见到谨哥哥,也不能自己拿着包袱就跑过来。
所以出门时我带了两个贴身丫鬟,还有两位武功高强的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