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不及防下,面对这波暗器攻势,也只得舞起刀花尽力抵挡。
“噗嗤”一声,腰间一侧已中了一记金钱镖。
接着六人刀剑齐递,纷纷杀来,沈唯步伐后撤,暂且躲避。
恰在这时,身后破风声袭来,却是老太监发出的绣花针到了,风声急促,直指沈唯背心。
那图跋、马姓老者也是一齐攻来,掌风、拳风在这片不大的空间中肆虐。
沈唯压力骤增,唯有将心内虚空的本事发挥到最大,险之又险地躲过几轮致命攻击,对于实在躲不过去的攻击,也只能以小伤换空间了,十数招间,沈唯已经鲜血淋漓。
“不能再纠缠下去,否则必会生生耗死在这儿”,沈唯心里暗忖道。
只是越是情况危急,沈唯心里反而更加平静。
沈唯一边应付着众人的来招,一边在心内虚空中模拟着局势的演化,试图从中推演分析出生机所在。
沈唯一套秋水刀法威势全开,先是一招“秋水横流”挡下迎面三人挥来的刀剑,紧接着刀势回转化为一招“百丈冰封”拦下身后马姓老者的铁拳,继而脚步一错,躲开那图跋的偷袭。
此人身法极快,一直在战团外寻机而动。
又是三五个回合过后,沈唯再添三处剑伤。
突地沈唯眼前一亮,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临,前方阻路的六人散开的范围已值得沈唯冒险行事。
当即不再犹豫,沈唯再一次躲开那图跋的袭扰后,侧身向马姓老者移去,以背对之。
觑见此破绽,马姓老者自是毫不犹豫,一掌印向沈唯后背,嘭地一声大响,沈唯应声向前急飞而去。
见此情况,马姓老者一愕,猛然道:“小心,有诈。贼子想逃!”
可惜为时已晚。
沈唯已借着老者的掌力越过三丈距离,直扑精瘦汉子而去。
沈唯口中猛然暴喝出声:“咄!”,此音乃是楼观道秘传道音法门。
一声炸喝,当面的那精瘦汉子仿佛给施了定身法一般,愣在当场。
沈唯更不迟疑,一刀枭首,脖颈处鲜血如泉涌般溅射而出。
沈唯一个翻滚落地,“哇”地一下张口喷出血来,转身以持刀半蹲姿态面向众人。
好不容易营造出十人两面夹击之势,如今竟让沈唯跳出包围,且又丧命一人,这记耳光,着实响亮。
马姓老者再也顾不得什么包抄,什么章法,狂吼一声中,再度施展起秘。
身体快速膨胀,直至变成一个近九尺高的巨汉来,迈开大步就向沈唯压来。
突然,从云台山山腰传来一声长啸,其音穿云裂空,激越清昂。
一道身影急速自山腰疾冲而下,迅如奔马。
变数突发,马姓老者等人虽摸不清情况,但也唯恐迟则生变,步伐更急,一掌犹如开山裂碑之势击向沈唯。
而沈唯此时面色不变,心里已然生出几分惊喜。
从来人所发啸声中沈唯已听出其中所含的楼观道内劲,当是师门前辈。
当即扎定守势,以一式“百川绵延”守牢胸前门户,刀势如水,绵绵不绝。
任是马姓老者掌力强绝,数招之内也难突破沈唯刀圈。
而只是数招时间,那道身影已近至战场。
到得近前,众人才看清来者是一位身着黑白两色道袍,手持拂尘的老者,大袖飘飘,身子一纵间便是越过数丈距离,直如使了缩地成寸的仙法一般。
这道人近前来,更不答话,只是一掌便将离得最近的一个疤面汉子击飞。
转瞬又是向左一旋,将另一个使暗器的汉子拍在地上,二人俱是吭都没吭一声便已丢了性命,哪怕这二人早已做足防备也是半点作用也无。
道人在这数丈的空地间左奔右驰,每一招间便有一人丧命,这等威势,自是骇人至极。
此时马姓老者几人哪还顾得上取沈唯性命?自顾逃命去也。
只是这又如何来得及?
只见那道人见着分散逃开的三人,撇下马姓老者,径直向逃得最快的那图跋追去。
只两个呼吸的工夫,与那图跋之间只余三丈距离,只见道人探手从腰间抽出一道长鞭,微一甩动,团成一团的鞭子便笔直展开,鞭梢缀着的铁制镖头已稳稳直直扎入那图跋后心,从前胸穿出。
接着道人握鞭的手腕一抖,竟将那图跋百十斤的身体如同暗器一般挑起,砸向正往左侧逃窜的老太监。
“呼”的一声,一具尸体带着劲风砸来,那老太监也只得停步躲闪。
只这一耽搁,道人已是追及,手上拂尘击出,三千拂尘丝往脖子上一绕,一拧,已是结果了性命。
这时,那道人转过身来。
看着刚刚逃出不过四五丈的马姓老者,开口说出第一句话,道:“好好的道家护法神功,怎地给练成这般模样?无有内养徒逞外壮,性命休矣!”
此时马姓老者仍旧保持着九尺身高的惊人模样,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已是一片死灰。
太快了,满场九人,只是几个照面,已只剩他一人。
在这老道人近似鬼神般的武功下,又如何还能有生路?
想到此处,马姓老者不再逃,猛然再度大喝,面上赤金色一闪,青筋毕现,一步一步向着老道人行来。
见此情形,道人也正了正色,道:“罢了,便遂了你的意吧。”
说着,也举起双掌,迎向马姓老者双掌。
“砰”地一声,双掌交击。
马姓老者平举双掌,立在原地不动,老道人却已徐徐收回双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