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小七突然从屏风后面钻了出来,七位寨主心中都是一惊,暗道:“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躲在那的,竟然没发出丝毫声响!”听说白小七要与黑云寨一刀两断,七人心中更是各有喜忧,其中最高兴的自然是付希见,至于张憨和张世峰,则是满脸的焦急。
张憨只当白小七是不想拖累黑云寨,急切道:“白少侠,我黑云寨兵精粮足,城寨坚固,真不怕什么文家辛家。再者说,他们又不知道你藏在这里,你就是在黑云寨躲个十年八年,我也保你无忧!”
白小七摇摇头道:“不用了,大寨主,我且问你,那程璧究竟是因何而死,程老汉一家究竟是因何而死?”
付希见听闻白小七发问,急忙想替张憨答话,张憨却一把拦住付希见道:“程璧的确不是病死,而是自尽而死,程老汉夫妇的死因也与我有莫大的关系。”
“你倒是诚实。”白小七有心拔剑,但听了刚才张憨对自己的维护之词,悦容剑却又怎生拔得出来?
张憨道:“这些事情是我做的,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昨天三弟自作主张的帮我骗你,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现在说出来倒舒服多了!”他说话时神情坦荡,却无丝毫悔过之意,白小七不由怒道:“我本来以为大寨主虽然身在草莽,却与其他山贼不同,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既然不喜欢程璧,为何要把她抢到山上,害的人家骨肉分离,家破人亡?”
付希见心道:“我们是山贼,不做这种事,难道要下山放钱放粮么?”却说道:“白少侠,你说这种话就没意思了,那程老汉对你有什么恩情,难道你真想为了区区一顿粗茶淡饭,跟我们黑云寨恩断义绝么?”
白小七冷笑道:“如果没有程老汉帮我引路,白某人恐怕早就渴死在了山里,也见不到诸位‘大侠’了。我虽然不算什么大仁大义之辈,但也不是狼心狗肺之徒,你说那只是一顿粗茶淡饭,对我来说却是一碗救命的饭!白某在程家喝过的那一碗井水,乃是这一生中喝到的最甘甜凛冽的一碗水,不知胜过多少佳酿。而且我在一年前来到黑云寨时,各位口口声声对我说那程璧是自愿留下,我才放心离开。如今看来,诸位是都把白某人,当成任人揉捏的傻小子了?”
张憨本来就不善言辞,被抢白几句,心里有千百句话,却说不出来,最后只脱口而出道:“白少侠,我真的没骗你,我很喜欢璧儿的!”
“喜欢?”白小七不屑道:“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对她日日凌辱,直到她无法忍受,自绝生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