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把本名说了出去,好在反应得快,在义妹的名字中取了一个字暂且应急。那王老太太也没听出什么不妥,只是觉得此人的口音有点熟悉,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年那个狼狈逃狱的穷秀才,现在已经成了个挥金如土的公子哥了。
王老太太见这位“白蓦”说的如此决绝,当然也不会听他的话把银子丢在地上,便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揣在怀里,确定不会掉出去了,才跟在了白小七的身后。
白小七走了一段路,忽然觉得不对,心道:“我刚刚让她给我带路,现在怎么自顾自的走了五六里地?”好在那王老太太并没生疑,白小七咳嗽一声道:“老太太,我可是让你给我带路,你走的慢腾腾的像什么话?”
“啊……我见公子走的路都对,把这茬忘了……”王老太太怕白小七生气,连忙快走两步到了白小七的身前,只是身后背着的柴火不轻,快走两步之后显得有些狼狈。白小七忍住了帮她背柴的想法,稍稍放松了语气道:“算了,你走的慢些便慢些,反正我也不急。”
王老太太听白小七这样说话,更感熟悉,边走边试探着道:“小伙子,我听你说话,是不是以前来过我们柏村啊?”
白小七的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压低了嗓音:“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来,应该是你听错了吧!”
王老太太不疑有他,只当是自己岁数大了,耳朵出了毛病。她听白小七的语气不善,也不敢再跟他多说话,就一直在前面走着,过了半天,终于来到柏村的村口,回头向白小七道:“小伙子,这里就是柏村了。”
谁知这一回头,身后早就没了那一人一马的踪影,老太太还当自己做了个白日梦,连忙伸手往怀里摸了摸,见银子还在,这才放心。虽然不知道那年轻人为何没有跟上来,但王老太太知道凭自己的脚力,那年轻人断然没有跟不上的理由,既然他没跟上来,应该就是有别的事情。
远远见到王老太太进了柏村,躲在不远处树林中的白小七暗自后悔,心道:“唉,我该跟她旁敲侧击一些当年之事的,可是她差点认出我来,要是真的问了,她没准要有疑心……”
沉吟一阵,白小七还是决定依照先前的决定,找机会去逼问当年放走自己的师爷。苦树县的衙门虽然设立在县城之中,但那师爷是柏村人士,平时都住在村里,白小七记得他的住处,只是不知道一年过去,住处有无变化。
等到入夜,白小七将大红马拴在村外的一棵树上,戴了斗笠悄悄进了村子。那村子并无城墙,只是以篱笆围了个圈,白小七潜入进去,轻而易举的来到了那师爷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