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崽在灵核里把上一只腓腓的记忆看了个大概，这些记忆大部分都不是连贯的，是碎片跳跃化的，他只能通过自己再整合来提升讲述时的完整度。

“他记忆里关于黑气灵变化最强烈的阶段就是在这里了。之后他就喜欢把他放在店里跟着黄连他们一起看店，自己出门去做任务……”猫崽说到这里，眯起眼抬头看向了叶池絮，“我怎么记得前面一段时间你也总是不带我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做任务呀！你是不是也在背着我搞些什么见不得猫的勾当？”

叶池絮作势要弹他脑门，他赶紧抬起两只小爪子，把自己的头顶护住。

“我是背着你出去做任务嘛，明明是你自己出去集训了，我带不了你。”叶池絮愤愤地把他背脊上的那一圈毛都搓得乱糟糟的。

猫崽不服输地继续作死道：“哼哼，谁又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儿做任务呢。我这是根据历史前情合理的怀疑你的行为。”

叶池絮捏住他的两只小爪子就要去敲他的头，猫崽使劲挣扎。

“好了，别闹了。继续说。”九书出声打断了他俩的嬉闹。

“喔。”

叶池絮和猫崽同时乖乖地收手。

猫崽顿了顿，回忆了下自己之前讲到哪儿了，又把事情在脑子里串了一遍才继续说。

“黑气灵身上的污秽气息越来越重，当时还尚未凝聚成黑气，只是身上隐隐带着一层不祥，但他和阴鱼交接做任务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甚至连黄连都觉得是他最近这段时间和那边的交道打太多了，或是向那边的鬼差承诺了些什么，才会沾染了这么多那边的气息。

腓腓曾在店里询问过黄连多次知不知道他接了什么任务，可当时店里的任务记录册并不在黄连手中，而是在黑气灵自己手里。他和黄连他们认识在后，没有腓腓了解他，腓腓越发觉得事情不对，便自己偷偷去了阴鱼想查看对面一方的记录备份，可是却因为权限不够被拦回来了。

不多时，黑气灵也知道了腓腓自己跑去那边查记录的事情，便把他拘在了店里，也不是随时带在身边的。等到后面黑气灵的据点初见雏形，他便把腓腓转移了过去，自己再从花店辞职，差遣了自己的心腹去任职。”

“这么随意的吗？”叶池絮惊了，“当时的花店任职是靠上一任店主推荐这么容易的吗？”

“当然不是。”

九书接过话头来继续解释道。

“明堂可比孟心谨慎多了。不过那会儿正值她们两人交接，那一任的花店店主对外表现良好，在他提出要辞职的时候，孟心还挽留过。他确实是把花店经营得有声有色，店里的员工也招了好几轮，算是为春阙培养了不少人才。但是到了后期，他说他更倾向于和阴鱼那边打交道，日子久了觉得还是自己更加适合一个人出来做任务，再让现在这种没有心思经营店里的他来负责一整个店的运营，对店里的员工来说是不公平的……

于是，根据记录，他推荐了下一任的那个店长。那个店长算是在花店工作的最久的一名员工了，平时对店里的所有环节都很了解。当时所有的工作还是需要梦游者来负责的，像你这样的直接让店里的守护灵带着一群妖怪帮自己打工的店长真是……非常少见。据我所知，你的前面应该也只有创始那任店长是这么做的。

说回来，这一任的任期只有十年不到，再培养出下一任店主的人选之后也是辞职了，由于他在经营和等级上展现的能力都不算太出色，我们也没多加关注，辞职之后的去向不明，现在想来应该是回到他那边去了。”

“难道你们还关注过他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问题？”叶池絮好奇地问到。

“完全没有。”九书略带着些嘲讽的笑了，“我一向是不管事儿的，知道的这么多，还是因为他爱上我那儿来看书。书库里的那只灵虽然不会跟他说太多，但是偷看的记忆的事情却是没少干。他偶尔会下来跟我八卦两句，到后来，他常在阴鱼接任务了也就不来了。没想到最后拼凑他的事迹，还得靠当时偷看得来的八卦去补全边角。”

叶池絮大概算了算时间，又说：“我有一个问题。”

九书略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问。

“花店……以前也是一个花店吗？按照你们说的时间，年代推回去那个时候也不流行送花啊！”这是困扰叶池絮好久的一个问题，她第一次去到店里的时候，发现店里的架子上虽然是摆着花盆，里间的杂物更多的却是各类的纸张。

“以前是个花店，不过和现在这样发花的工作不同。花店的部分，是根据第一任店主的灵力方向所设，就是跟你正在做的一样，收容补全残缺的灵。现在给阴鱼那边的来客发的是鲜花，以前给那边送的是纸扎的。”九书回忆了下当年店里的状况，觉得创始人往后的店主想要说服那几个心高气傲的妖灵帮他们发纸扎也不现实。

她顿了顿，继续往后顺着时间线：“中间应该是有个两三任店主吧，不过工作都不太出色，算是按部就班。改制花店还是在黑气灵年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可能有八十了吧，做完这一部分的改制之后，他就带着店跑了。”

叶池絮总觉得时间线在哪里对不上，可是她却捋不清前面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其实现在他们掌握的所有材料都没有办法直接了解到当年的事情，特别是花店的部分。她觉得往后推回去的时间是还不流行赠送鲜花的，他怎么又能那么早的提前改制呢？

除非……真是她想的那一面镜子，他从那一面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才根据那些信息对店里做出了一系列的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