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为这个时代最有钱途的职业之一,山贼应该具有良好的服务意识,否则很容易在收过路费的时候翻车。
就比如这群刚刚从外地信心满满而来,励志要成为青山最大集团的山贼团伙,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大字型摆在地上。
而早已远去的张林与青清,已经入了仙缘城,在城门口交入城费的时候,可把我们的青清小姐姐给心疼坏了。
穿行在人潮拥挤却秩序井然的青石街道上,感受着久违了三千年的人间,张林不由得长长吸了一口气。
“很好,很和平,当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七拐八弯的过了几条小巷,在一处偏僻胡同里停下,青清推开眼前满是破洞的木门,入眼是一个小院,角落里堆着柴火,中间有一口水井。
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杂房。
这就是青清租住的小院。
卧室里就摆了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上面放了几盒胭脂水粉,几套宫群挂在墙上,已经穷到买不起衣柜的程度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屋顶竟然漏了好几十个小洞,地上满是用来接水的锅碗调盆。
“青清啊。”
“嗯?”
“你是真的穷啊。”
“...”
“该换房子了,做人啊,不能亏待了自己,你一个人住的差没关系,可是我不行啊。”
“...”
老板泥垢了,青清差点抓狂,有这么扎心的么?穷是伦家的错么?
作为一个妖精,前五百年光顾着修炼了,哪来的时间去赚钱?
再说了,现如今,工钱低,房价高,普通妖精就是奋斗几百年也不一定能买上豪宅啊。
“可是,我没钱换房子啊。”
青清一字一句的反驳。
“呃...”
张林扭过头,看着她,看着她,直到青清脸红成苹果低下头以后,才有气无力的摸出一袋玻璃弹珠。
“青清啊。”
“嗯?”
“来,这是南海琉璃珠,拿去典当了,然后买间高大上的院子,再雇辆车来接我,老寒腿到了晚期,实在走不动了。”
张林说着话的同时,已经在床上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挥了挥手,续道:“顺便给我买碗豆腐脑,要甜的,咸的是妖道吃不得。”
“老板。”
青清轻咬红唇,喊了一声。
“嗯?”
张林出气多,进气少的回应。
“我觉得,咸豆腐脑才是王道。”
唰...
说完这句话,青清提着玻璃弹珠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陷入沉思的张林望着天花板。
他的视线仿佛已经穿透了屋顶,穿越了天际。
“时隔三千年,结界已然减弱,域外狼人怕是又要进攻了。”
“我虽然醒了过来,可实力已然远不如从前。”
“必须要找到安静他们才行啊。”
“只有联合众人之力,才能再一次对抗狼人阵营。”
合上了双眼,张林进入了一种空灵状态,神识宛如涟漪一般扩散了出去,他需要了解一下仙缘城周遭的形势。
...
百里之外,一处山洞内,一位白袍青年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气息吐露间,暗合天地大道。
倏然,他神色一变,双眼豁然睁开,直视远方。
抚摸着自己满是刀疤狰狞的脸颊,可怖的冷笑带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终于...醒过来了啊?”
“等了你们三千年了啊,当初留给我的痛苦,定要百倍尝还。”
...
与此同时,简陋的屋子里,张林缓缓收回神识。
“女字级狼人,很好,就从你开始慢慢清理吧。”
有了初步的目标,张林很快就入睡了,直到日上三竿,大中午的时候,青清才随着一顶八人抬镶花边的喜红色轿子回来。
不得不说,这人一旦有了钱,那气质就不一样了。
就拿青清小姐姐来说吧,现在小包包里不仅藏满了各类化妆品,还有一大叠仙缘钱庄的通兑银票,足够她把兰若脂粉店给盘下来了。
一想到自己暂时拥有可以成为兰若脂粉店老板娘的资金,青清就不由得昂首挺胸,容光焕发。
虽然这钱不是自己的,可咱老板土豪啊,没准就当小费打赏给咱了呢?
虽然这个几率很小,但作为一个妖精,梦想还是要有的,否则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当青清扶着一脸苍白,仿佛病入膏肓没几天好活的张林坐进轿子的整个过程,那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有句老话叫什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让妖精心甘情愿的给你当拐杖。
两人坐在宽阔的大轿里,青清从包包里拿出银票,数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依依不舍递给张林。
“诺,南海琉璃珠一共卖了八千两白银,买豪宅用了三千两,顾娇子用了三两,还剩下四千九百九十七两都在这里了,你数数。”
“青清啊。”
张林没有接,甚至连瞧也没有瞧上一眼。
“嗯?”
青清有些奇怪,难不成老板认为我私吞了一部分钱?
“作为一个合格的收银员,将来是要进化成为会计的,所以我将来的收入,都交给你打理了。”
张林慢条斯理的说着,然后靠在后背上,揉着自己的腰,叹息道:“好像腰椎盘有点突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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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
青清低低的喊了一声。
“嗯?”
张林一副看起来马上就要凉凉的模样。
“谢谢你信任我。”
青清捧着银票,眼神充满了感激,坚定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打理好财务。”
张林点点头,没说话,心想是这姑娘太好骗?还是自己有成为传销大佬的天赋?
说到传销,张林就想到取经,然后又想到孙猴子,最后想到今年下半年...
原本四平八稳,缓慢前行的轿子,忽然在此刻停了下来。
“到了?”
张林问。
青清好看的眉毛轻轻一凝,摇头道:“没有那么快,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她伸手拉开轿帘,一边探出脑袋往外看去,一边朝轿夫问道:“怎么停下了?”
一名轿夫面色古怪的朝前一指:“夫人,那和尚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和尚?”
青清顺着轿夫手指的方向看去,刹那间,一张俏脸就苍白了,比起张林都是犹有过之。
“法海?”
“阿弥陀佛,正是老衲。”
只见那丈许开外,一位年近花甲,体型臃肿的大和尚站在路中央,拦住了去路。
大和尚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道:“女施主,老衲遵循当年的约定,来抢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