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成母简直气坏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说她没教养?
她苏旸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侮辱过!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像唐笑这样的人,也只配有这样的朋友。
不进他们成家的门,随便她跟什么下三滥的人交朋友,都不关她苏旸的事,可是,她唐笑是不是忘了,她现在还顶着成家长媳妇的名号?
成母越想越气,没等季晓茹说话,马上将矛头指向唐笑,气冲冲地吼道:“唐笑!你看看你这都交的什么狐朋狗友?不尊重长辈,是你们这种人的习性么?哼!果然都是一群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幸好我女儿不像你们!像你们这种没教养的女人,根本就不配跟我们成家沾上关系!唐笑,我再奉劝你一句,赶紧跟我儿子离婚吧,不要再纠缠我们家烈子了!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害他害得还不够么?!”
“我害成烈?”唐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我什么时候害过他了?”
成母撇了撇嘴,冷着脸说:“你跟我儿子结婚,就是害了他!至于你自己到底做过些什么,你心里清楚。”
唐笑实在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季晓茹一开始是为唐笑的婆婆说的那些话感到震惊,后来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敢情她们家笑笑,在她婆婆面前这么没地位?
婚姻从来都不是两夫妻的事儿,除非不结婚,要结婚,那就必须和对方的家庭扯上关系。
有这样的婆婆在,笑笑又能幸福到哪里去呢?
她也想冷静,可是,她实在没办法冷静!
季晓茹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恼火了。
尤其是,当她察觉到自己身边的笑笑身体微微颤抖,忍不住朝她看过去,结果发现笑笑一张小脸儿气到发白时,更加心疼笑笑,同时恨死这个笑笑这个恶婆婆了。
她说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笑笑的婆婆苏旸并不是瞎编的,她是真的看过苏旸跳舞,虽然那时候她还非常非常小,苏旸也极生儿育女,那次只是作为特邀嘉宾出现在节目上,可那曼妙的舞姿,与优雅从容的气质,还是给幼小的季晓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要说那时候的苏旸可以称得上是“女神”,也一点都不为过。
季晓茹真是万万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见到这位“女神 ”,并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再看看眼前这个凶神恶煞咄咄逼人的中年妇女,哪里还有记忆中那个女神的影子呢?
岁月啊,还真是一把杀猪刀。
“我不是第一次说了,这里再说一次,阿姨……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叫您一声‘妈’,想必你也不愿意听我那么叫吧,阿姨,我再说一遍,一开始和您儿子成烈结婚,并不是我主动,甚至,我是在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您儿子给抢婚的,如果我真的是您所说的那种心机深沉,琢磨着害他的女人,那我为什么不主动去勾搭他?”
唐笑强自按捺住胸中的怒火,缓缓地说道。
“你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女人,为什么嫁进我们家,什么手段使不出来?谁知道你当时是使得什么招儿让我们家烈子上钩的?”成母冷冷地说道。
季晓茹听着听着,居然气乐了:“您讲讲道理好不好啊?合着你们成家什么都对,就算从民政局把人给抢走也是讲道理的,合着你们永远都是受害者,相反的我们这种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才是大恶人,才成天想方设法地设计你们陷害你们咯?您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要是有人这么跟您说,您能信么?谁不知道特权都在你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手里啊?我们不被你们欺负都够好的了,还能害得了你们?这也太好笑了吧?”
“……所以照您这么说,是我们家笑笑放着好端端的小日子不过,放着前途光明的医生不做,挖空了心思要跑到您尊贵的儿子面前,专门去害他,干那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咯?哈哈哈哈……我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好笑呢!要是这事儿是真的,那我们家笑笑也太拼了吧?!”
“你……你少在这儿给我钻字眼!”成母紧紧皱着眉,上前一步,仔细嗅了嗅两人身上的酒气,冷哼一声,扬起下巴蔑视地说道:“唐笑,你还没告诉我,你跟这疯丫头大白天的跑到哪儿喝酒去了?怎么,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我就知道,像你这种女人,看着老实,其实最不老实!说吧,趁着我儿子不在,你到底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我没鬼混。”唐笑咬了咬嘴唇,心道,为什么男人出去喝酒,就是豪爽,就是朋友多,或者讲义气的象征,哪怕是喝到酩酊大醉吐的一身狼藉回来,自有女人善后,而绝不会被人骂作是出去鬼混,可是女人呢,女人白天出去喝点儿酒,就会被人揪住小辫子,死命地追问,仿佛女人喝酒就代表这女人水性杨花不务正业一样,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道理?
“你没鬼混你喝什么酒?哪个正经女人大白天的出去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成母自以为很有道理,她现在已经在心里给唐笑贴了个“坏女人”的标签,反正她本来就讨厌唐笑,所以根本无所谓自己到底有没有污蔑唐笑,只管着想尽办法挑出唐笑的错处,卯足了劲把她赶出成家就好。
唐笑抿着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
她在试图平复心情,并且告诉自己,不要发怒,不要发怒。
和成母这样的人,发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再说了,人凭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