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仔细看看,曲灿灿的五分神韵来自曲妈。
那个年代,不施粉黛,只要曲妈不开口说话,就是一朵清荷。
似乎有些骄傲,曲爸悠悠开口:“女婿...”呸,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那个小项啊..”
项歌挑眉:“我更喜欢叔叔喊我女婿。”
“女婿啊,我年轻时呢志气方刚,想要做大事,认为能力才华强于一切,但是你也清楚丛林法则才是一切。出头之日难!那段日子很苦,可月娥陪我熬过来了。我时常想,如果我们生活富裕,会不会还没有苦日子幸福,所以在某一瞬间我很庆幸自己没有走到高处。所以我怎么会嫌弃她呢?虽然她文化没我高,喜欢打牌喝酒划拳唱KTV,时不时还发脾气,甚至喜欢吃夜宵、逛街、买金项链…”
项歌:“...”
岳父,您可住嘴吧,这话被岳母听见了,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项歌笑道:“苦日子的时候很容易满足。我很羡慕灿灿有你这样的父亲,也很庆幸她有你这样的父亲。”
曲爸叹道:“时间真的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番外-----
几十年前,没有电脑,没有触屏手机,联系人的就只有寥寥可数的大哥大,以及村上的广播。
而电视里演的农村里没学上是真的,至少柳月娥和柳月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不能上学。
作为长姐的柳月娥,小学毕业后就没有去读书了。
她在镇里当了家裁缝店里的学徒。
一晃,她在补衣店里都六年了,而她的手艺也自然超过了师傅。
家里的母亲想要将家里的东西卖了给柳月娥置办个裁缝的小店,但柳月娥拒绝了,因为柳月香马上就要上大学。
大学可不容易上,都说家里要是有人上大学,就得准备两头猪,一头用来交学费,一头用来办学酒。
所幸的是,柳月香成绩很好。
一天,裁缝店老板娘盯着柳月娥,试探性地笑道:“月娥,你今年也有十九了吧!”
柳月娥一边点点头,一边用剪刀剪去裤子的线头。
“我给你介绍个不错的小伙。”
闻言,柳月娥抬起头,似乎对她口里的不错二字有几分好奇。
老板娘嘿嘿一笑,“是隔壁汽修厂老板的儿子,人家家里特有钱。”
话音一落,汽修厂内就走出一个青年小伙子,手里还提着一盒子的罐头。
老板娘会意一笑,连忙喊道:“徐正刚,说曹操曹操到。”
徐正刚一双眼睛不离柳月娥,却将老板娘的话茬接过来道:“你们聊我什么?”
“我说让月娥和你相亲呢!”老板娘说完,徐正刚眼睛放光,凑到柳月娥面前欣喜道:“月娥,她说的是真的吗?”
柳月娥抬眸,被徐正刚胸前的金链子晃的眼睛疼,不禁揉了揉眼睛。
徐正刚也顾不得有人,抬手就想要去拉柳月娥的手,却被柳月娥眼疾手快地缩回来。
顿时,柳月娥也不管什么淑女形象,直沉下脸起身就往店里走。
知道自己惹恼了柳月娥,徐正刚求助似的望向老板娘。
老板娘接下他手里的罐头,悄声道:“你放心,我帮你说服她。”
闻言,徐正刚连声道谢,又道:“放心,成了以后,好处一定不会少你。”
今天是赶场天,车子很多,柳月娥一周都会去看一眼家里的父母。
她买了很多菜,坐着三轮车,又走了许久的路才回到家。
一进门,母亲就拉着她说悄悄话。
“月娥,今天村上来了个小伙子,人正直阳光,还帮我背玉米呢!那么重,肩膀勒出红印来都不吭声。”
感觉妈要给她介绍那个小伙子,但是柳月娥也不排斥,只问道:“妈,你说的人真有那么好吗?”
“当然有了,人小伙长的方方正正的,人也有礼貌,像是个会读书的!”
闻言,柳月娥笑了,“读书的在乡下做什么?”
“人家是做研究什么…研究什么呢?老柳,研究什么来着?”柳母逗乐了柳月娥。
于是柳月娥顺着柳母的话说:“他叫什么名字呢?”
柳母努力回想着:“叫…曲…反正我们叫他小曲,大你三岁!”
果然,是要将那个叫曲什么的小伙子介绍给她!
柳月娥洗着菜,喃喃道:“你将那人说的那么好,那人若是瞧不上我,可就羞人了。”
在家里待了一天后,柳月娥又回到了裁缝店里。
时常,柳月娥在想,自己创业始终要比给人打工强,也不用处处受制于人。
最重要的是,徐正刚天天来烦她。
但凡有男客人多瞧她两眼,徐正刚就挡住人的视线,怒瞪着对方。
再这么下去,客人变少了,徐正刚少不了责任。
终于,在徐正刚提来一只土鸡后,柳月娥正色道:“你不要送来任何东西了,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我妹妹快要上大学了,我还要赚钱养她。”
钱?一语惊醒梦中人,徐正刚快步走上前,“我有钱,你嫁给我,想要多少彩礼我都给。”
柳月娥扶额,这人还真是坦率。
的确,现实就是如此,结婚彩礼就是女人的价值。
在周围所有人的眼里,她就该嫁给徐正刚,因为徐正刚有钱啊。
可她心里就是有股傲气,大家越这么说,她越反感。
柳月娥叹了一口气,再过两年吧,再过两年,日子久了,年纪大了,对生活的希望磨透了,她可能就会嫁给徐正刚了。
店里的老板娘看似对她好,实际她拿到的薪水还是少的可怜。
要是嫁给了徐正刚,自己开个店,或许也可以过日子。
哎,柳月娥摇摇头,还是先补好这几件衣服吧。
盛夏,梯田上嵌满了黄灿灿的玉米。
柳月娥特地请假来帮家里掰玉米。
竹林声清脆,柳月娥背着背篓,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自家院坝里。
家里的狗知道自己回来了,大老远就飞扑过来。
柳母笑着从屋内走出,“我女儿回来了。”
那是第一次见面,曲青森穿了件白色的背心,套着她爸爸的深蓝色长外套,还戴着她爸爸的草帽,但气质十分舒朗。
曲青森伸出手,说了声你好,可觉得自己手脏,又连忙在衣服上擦了几下。
“你好,我叫曲青森,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