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心知,她身上也藏着一些秘密。
虽然他很感兴趣,也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但是这事儿也急不来。
萧御跟云深道了别,正要带着乔惜言离开,云深突然想到什么,喊住他的脚步。
“二位,据说京城教坊司正在全国范围内征集民谣,希望可以入宫替太后祝寿,你们应该知道太后是个痴迷雅乐的痴人……”
萧御闻弦而知雅意,笑道:“怎么?你希望我也去参加?”
他之前在安乐侯跟前弹奏古琴,技惊四座。
饶是一向见多识广,眼界奇高的安乐侯,也被萧御的琴技征服,被他惊艳到。
云深并未隐瞒,坦率地笑道:“萧御,如果你可以入了安乐侯和太后的青眼,我跟栖霞楼也可以沾沾光,分一杯羹尝尝,你说是不是?”
“你放心,你吃肉我喝汤,栖霞楼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萧御沉吟片刻,回道:“有道理。”
乔惜言好奇地笑道:“那,我能参加么?”
云深一怔,取笑道:“四小姐,虽然你很擅长设计珠宝,眼光不凡,但是谱曲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必须对宫商角徵羽十分熟悉和精通,否则什么都谈不上。”
乔惜言俏皮地吐了吐丁香小舌,笑道:“我开玩笑的。”
说是开玩笑,实则她已经暗暗记下教坊司在宋国征集民谣这件事。
云深见她一副精灵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不如你嫁给萧御好了,以后他去京城谋前程,你就是那个陪伴他一起成长的发妻。”
俗话说得好,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时候的人对发妻,原配还是比较敬重的。
像乔二爷那种混不吝,宠妾灭妻的浪荡子,只是一部分人而已。
不能代表所有人都如此。
乔惜言有些紧张兮兮地瞪了萧御一眼,见他泰然自若,仿佛完全不受影响,这才暗暗松口气,笑道:“瞎说什么呢!云老板什么时候也变成八婆了?”
她跟刺史府的婚约还没有作废。
而且刺史府和辛连城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
云深恍然大悟,笑道:“原来这就是你跟萧御迟迟不敢更近一步的理由?”
乔惜言蓦地俏脸一羞:“什么跟什么嘛!我跟萧哥哥一直清清白白的。”
云深故意挤兑她,朗声笑道:“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萧御有些看不下去,清冷地回道:“云深,你还是操心一下小侯爷那边吧。”
云深顿时一噎,笑道:“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安乐侯昔日就是云深的朋友,云深此番远离京城,蜗居在青州府这座江南州府,肯定会引起京城那边某些势力的注意。
云深只能低调行事,他跟后台硬朗的小侯爷不一样。
之前的夺嫡之战,已经损害了京城云家的根基。
身为京城云家的嫡子和未来的希望,云深必须收敛锋芒,伺机而动。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
乔惜言从案几底下找到一盘桂花糕,无聊地品尝起来。
萧御正在闭目养神。
马车突然撞到青石板路上的一块石头,剧烈地颠簸一下。
乔惜言一个支撑不住,猛然间摔倒在萧御身上。
萧御倒也十分冷静,处变不惊,顺势展开手臂,将她轻轻巧巧地揽入怀中。
她鼻尖萦绕着一团清冽的苦松冷香,非常好闻。
乔惜言趴在他胸口,闷闷不乐地问道:“萧哥哥,你会谱曲,会武功,会鉴宝,诗书琴画样样精通,可我呢?我只能给你拖后腿。”
萧御不懂女人心,瞧不出她求安慰,求抱抱,在他身边撒娇的反应。
他冷清地笑道:“不懂就学,我可以教你。”
乔惜言:……
说好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呢?
说好的大男子主义,义正辞严,要主动庇护她这个弱女子呢?
不懂就学……真是……哔了狗。
回到乔府。
乔惜言故意跟他赌气,睬都不睬他,径直穿过垂花门一溜烟儿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