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暖来到房间问口,率先进去,似为秋庆生打头阵般,他这是在嫌这里脏,打扫得不够干净吗,若真是这样,那她就真请他睡大街去,看看他老不老实,还敢不敢挑剔,她心里想的,完全与秋庆生现心里想的相反,他回了“我知道”三个字,接下扫了眼粉色的房间,“咳咳”两下,用严肃的语气道,“那个……妈妈……”
他抬眸望向远高自己不知多少的相见暖,话补上,“我……这个房间我不能住。”
不能住?相见暖不明白地皱起了秀眉,反看向秋庆生似求答案问,“为什么呀,庆儿刚才不还说了吗,小鸡是永远不会离开母鸡妈妈的,为什么庆儿这回却说这种要和妈妈分开睡的话了呢?”
对他这话,她是真的理解不了,看他这样子,也不是嫌脏啊,那他这是在顾虑什么。秋庆生叹了口气,说,“庆儿刚才那只是一个比喻,又不是真的,妈妈你有必要什么都信吗?”
他无奈瞥了眼相见暖,替她这什么都信,四肢发达的大脑与智商感到担忧,话还在继续,“就算我说的是真的又如何呢,妈妈能一直守着庆儿睡觉吗?这小鸡总有一天是会长大,独立生活或是卖给买家养的不是?”
他认真地看回相见暖,冲她浅勾唇。他终有一天会长大成人的,不会一直呆在相见暖身边的,她会老去,他会娶妻生子,她会离去,他会生子成父。
相见暖闻言,眼睛里透了温柔又感欣慰的光,弯俯下腰,抱起秋庆生,点头认同地说,“是啊,庆儿总有一天会离开妈妈的,会长大、会飞翔、会去外面拼搏。”
不知道为什么,对秋庆生,她有一种生疏感,总觉得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的感觉,全都源于他不是她与心爱之人生下的孩子,不是皇甫亦寒的孩子。
她在想什么,她疯了吗,秋庆生可是她八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在产室内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亲儿子,怎么能因为他不是皇甫亦寒的孩子就不喜欢,就带有生疏感呢。
“那个时候,妈妈可就老了哦。”秋庆生平静带冷地说,眼神的认真劲不容置疑,摇头补上话,“真的没关系吗?”
那个人不都害怕老去与逝去吗,为什么相见暖刚才说那话是那样的开心,话里的撒手轻松味如此重的,不再照顾他,不再抚育他,她就那么感到高兴吗。
相见暖泪湿眼眶,苦苦的拉得特大,紧抿的唇似已到了极限,摇摇头,将头靠近秋庆生的额头,头与头的对碰,她拉动他那小脑袋一并摇了下,话是现在才出口的,“庆儿,你若长大了,妈妈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后悔呢,哪个当妈妈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快快长大成人,少让自己操心啊。”
额头与秋庆生拉开一段距离,看到他眸中的迷茫与不解时,她身体一颤,露洁白齿贝的笑就来了,为他解释上他这个年龄段还理解不了的答案,“这些事情,庆儿你现在不会懂的哦,等庆儿真正长大了的那天,当了父亲的时候,妈妈的这种心情,你就会懂了哦。”
“……”秋庆生不言语,他不解的双目一发沉时,小嘴也就跟嘟了起来,低垂下的眼睛从沉思中拉出来,他就不开心说,“那庆儿长大后就不要娶妻生子了,这样子……庆儿就不会感觉到妈妈现在的这种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