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也不多说什么,伸手给他把脉,难得皱了皱眉,“现在还早,你要留在蓝家,有你受苦的。”
“师父,我……”
他话还没说完,国师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绑着一个人进来,国师道,“我帮你解决一个人。”
那人正是太后派来监视他的锦,锦的武功极高,之前凤逸的控水术对他似乎都没有什么用处,国师竟然能把他抓来,凤逸担心锦出事了凤涟也会出事,便皱眉说到,“师父,你知道他是谁,我怕他们对阿涟……”
国师说道,“她不敢,你现在还没回去,她现在也不能得罪南疆。”
凤逸还是有些犹豫,国师道,“她至少会等到你回去,我不杀他。”
凤逸点点头,张未白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国师说道,“师父只能帮你到这了,西楼这次出征师父跟来就是怕你来了出事,你在这里小心护着自己。”
“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
国师又问,“上次给你的『药』吃了吗?”
凤逸点头,“吃了,但不知道有什么用?”
“调节你的体质的,你自小不能修内力,并非因为体弱,而是你的身体完全接受不了内力,你百毒不侵虽好,但你的身体是异于常人的,这不算什么好事。”
凤逸没再说话,国师安慰道,“倒也不算坏事,只是师父不放心。”
他只是为了安慰凤逸,凤逸很清楚,他身体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国师不愿意说,想必很是严重,他也不再多问了,躺回床上休息。
国师说道,“郡主怕给你带来麻烦不能见你,但战场相见她也不会让你,你处处小心。”
“师父你最近话好多,”凤逸嫌弃的说道。
国师无语,“你病成这样怪我话多?我要是在帝城,怎么也不会让你来这里的。”
“我来可没见你怎么心疼我。”
“我能如何,你从小到大就没选过好路,非要走这路就该受些苦,你要是当年就跟我走,也不至于如今这样,说不定早就和郡主在一起了……”
“好好……我知道了……”凤逸显得极其不耐烦。
国师继续道,“你还嘴硬,你就是活该受些苦……”
张未白眼睁睁的看着在西楼如仙一般的国师大人喋喋不休的教训小孩子一般教训凤逸,一时间也愣着了,想『插』句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等国师稍微停顿了一下,张未白立刻说道,“国师,世子病的重,还是让他先休息吧,等他身体好了,日后再教训不迟。”
国师只要不和他说话,立刻就变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说道,“劳烦张将军了,孩子淘气劳你多照看了。”
“淘……气?”张未白愣了一下,立刻点头,“世子对我有知遇之恩,世子年纪小,我自然会多照看。”
国师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大摇大摆走出营帐,天凌的人就算看见了,也没人敢说国师闲话。
凤逸嘟囔抱怨,“废话真多。”
张未白失笑,“国师对世子倒是真的好。”
凤逸不置可否,便钻进被窝休息,自从他开始充军押粮,就从来没有睡过如此温暖的地方,恨不得一睡不起再也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战事。
如今蓝家军退守立壁关,其后乃是千仞峰,千仞峰与立壁关相连,所谓壁立千仞,这是甘州临近酉州的地界,这里多的是奇诡石林悬崖峭壁,天凌在此处设关,易守难攻,但地势虽好,西楼兵将却多,装备精良马匹无数,能拖也拖不了几天。
立壁关一破,从西楼至帝城除了立壁关所依靠的半月山,所有的地方均是广袤平原,西楼攻破帝城,就只是时间的事。
帝城发兵五万把东州玉浮白的军队拦在豫州与郴州接壤处,但即使拦住,不但限制了大量兵力,还拦住了蓝烬,蓝老将军年事已高,虽然依旧勇猛,单打独斗难逢敌手,但长时间上阵杀敌却真的已经有些逊『色』,天凌一时也拿不出顶尖的将领,显得更是十分危机。
第二天西楼似乎在研究战略,并没有要出兵的意思,凤逸和张未白被安排去随着士兵一起守关,虽然不大不小是个官,但该做的事,该『操』的心是一点儿也没少。
凤逸还拖着病体在立壁关城楼上吹风,张未白却被叫去大帐议事,明明他的官衔还比张未白高了一阶,偏偏就是没人买账,以往也算是威风八面的运粮官,到他这里就跟个伙夫差不多地位了。
张未白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凤逸无奈的说道,“你去吧,不用管我。”
“蓝家军对你有些闲言碎语,你可别和他们『乱』来。”张未白不放心的交代。
凤逸道,“没事,帝城对我有闲话的多了,我要是在意,已经活不到现在了。”
“嗯,那我走了。”张未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国师说过找看好凤逸,他便几乎是时时刻刻都不离开他了,去干个什么都担心的要死,凤逸觉得自己不是找了个将领,而是找了个爹。
不过正如张未白所料,他刚一走,蓝家一个兵士便扔下手中准备守关用的石头,他身后几个士兵也聚到了一起,走到凤逸身边说道,“新来的运粮官?”
凤逸懒得理他,蓝家的人心高气傲,见他不理,更是变本加厉,说道,“在这里会打仗才算本事,听说你柔柔弱弱的,是来这里送命的?”
当兵的嗓门很大,一个人说话一群人都听见了,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凤逸和这个蓝家军。
那蓝家军见他还不说话,自然以为他怕了,这些人大多数没什么学问,仗着自身无力对人毫不客气,说话也很是粗俗,便看着凤逸说道,“要是来送死的,哥哥就劝你不要来了,还是回去钻在王府的被窝里娇滴滴的养着吧。”
一群人大笑,一个士兵叫道,“我听帝城那边可是闹翻了,逸世子可是咱们的老对手花梨的男人。”
“什么男人,不会打仗叫男人吗?”另一个人大笑,“我看那花梨倒是个男人婆,那女人,打架很凶的。”
“还有啊,逸世子是天下第一公子,长着一张绝世的脸,听说和我们小将军有关系。”
“哈哈哈……能来这里我看也是求我们小将军……”
“……”几个人见凤逸不说话,反倒越来越得寸进尺,什么粗俗不堪的话都说了出来,直至最后什么军里当军『妓』的女人都没有凤逸长得好看,凤逸是花梨的男宠之类的也说了出来,所有人都围在一起看着他,不远处还有一群和蓝家军穿着不太相同的士兵也放下手中的活坐下来看热闹。
当他们稍微停了一下,凤逸才问到,“这话你们敢和花梨说吗?”
几个人一愣,随即怒道,“仗着女人算什么本事,花梨她就是狐假虎威,要不是她手下那群疯子,她能这么嚣张?”
凤逸深感没武功实在不好,控水术虽然厉害,但一旦出手绝不能留活口,此时倒是有些不合时宜,虽然答应了张未白不会随便惹事,但也没说过就会这么被人侮辱,尤其是连着花儿也一起侮辱了。
凤逸抬了下手,几个人以为他要动手,都惊了一下,他见几个人想要打架的样子,忽然笑道,“怕什么,我没武功你们又不是没听说过。”
几个人感觉被他耍了,怒道,“你敢耍我们,这里可不是你的王府,我们可不怕你们这些什么世子公子的。”
凤逸轻笑,手上拿着一个瓶子,他一松手,瓶子随着指尖掉落,落在地上立刻变成碎片,里面蓝紫『色』『液』体发出刺鼻的气味,几个人立刻捂着鼻子,他说道,“我自然知道不是王府,所以也不用守帝城的规矩了。”
带头的人一拳打了过去,他伸手正好握着那人的手,那人愣了一下,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匕首,顺着那人的手腕划下,那人疼的叫了一声,另一只拳还没挥出来,整个人便一头栽在地上。
他艰难的爬起来,看着手腕上被割破的地方的血『液』出现淡淡青绿『色』,指着他怒道,“你对我下毒。”
凤逸擦了擦匕首,点了点头,说道,“是。”
“你卑鄙。”那人没力气站起来,只好大声说道。
凤逸道,“兵不厌诈。”
“你……”那人气了半天说不出话。
凤逸说道,“这不是王府,也不是武场,我告诉你们,没有武功,我照样能要你们的命。”
“你……你就不怕西楼来犯?”那人看了一眼关外,西楼军驻扎在五里之外,随时都有可能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