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剧烈地碰撞,尖锐的牙齿磕破了桑瓷的唇瓣,男人的吻粗鲁又莽撞,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温和,在她的下唇处激烈地啃咬开一道细细的裂痕。
瓢泼暴雨中,一束强烈的手电筒光照了进来,一男一女在接吻,辣白的光直接停在男人的脸上,白无血色的肌肤,掺杂着吓人的殷红血丝。
雨天巡逻的医院保安当场被这一幕吓得甩飞了手电筒,人也顺势往后退,不料脚下踩到一颗石子,整个人啪叽跌进厚厚的积水中。
听到那巨大的动静,桑瓷瞬间明白了傅闲则为什么会突然吻她。
为了掩人耳目。
隔着一道半米高的草丛,傅闲则缓慢地从她的唇瓣滑落,眼皮微垂,四肢无力地栽到桑瓷肩上。
可能是还惦记着她瘦小的身躯,男人的双手稍稍撑在地上,似乎想要替她分担一些重量。
“傅闲则?”桑瓷舔了下微微流血的唇,喊他的嗓音有些抖。
他没什么反应。
大概是药效发作了。
他有气无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眸光黯淡无光,牵强地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气息冗长又缠乱:“我看到了。”
“什么?”他的声音实在太弱,混在雨中根本听不清。
桑瓷只能侧下头,拉近彼此距离。
他勉强的笑了笑,气弱声嘶地开口:“只有狗男人才不爱回家。”
话落,傅闲则无力地伏在她的肩膀,像是很累一样的喘起来。
伴着暴雨中最后一声巨烈的雷鸣,桑瓷隐约地听清楚了他的话。
原来她发的那条仅他可见的朋友圈,傅闲则看见了。
傅闲则逼近昏死,没有力气支撑疲倦的身躯,眼皮向下一垂,晕了过去。
这时撞见他们的保安,重新从地上爬起来,壮着胆子问:“喂,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桑瓷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痕,冷静地说:“对不起啊,我老公他喝醉了,一直在撒酒疯,醉的不省人事,能麻烦你把门口的那辆布加迪开到这边吗?”
见保安半信半疑地盯着他们,桑瓷低头从泡透了的手包里捞出车钥匙,隔着草丛给他扔过去:“麻烦你了。”
保安接过钥匙后,举起手电筒往男人脸上一照,那人头埋得很低,任保安怎么看,都看不清脸,他也不想在这一直淋雨,迟疑片刻说:“那行,你们就在这儿等着。”
等到保安把车开过来的时候,桑瓷和他一起把傅闲则扶进副驾驶。
保安穿着雨披,心有余悸地对桑瓷说:“你们也注意点,下次别在医院搞这么吓人的事了!去宾馆不好吗?”
桑瓷:“……”
“我们会注意的。”
随即那辆橙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割破风声,撞碎雨幕,飞速地驰骋在暴雨如注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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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金助理早就等候在门口,两人合力把傅闲则扶进卧室后,桑瓷把他喊了出来。
“他跟乔世良什么关系?”桑瓷吸吸鼻子,脑袋昏沉沉的,应该是淋了太久的雨的缘故。
金助理为难地看着亮着暖光的卧室,心里记着傅总的叮嘱,却也不敢隐瞒太太,只能如实相告:“在928事件中,傅总的父亲为了救一个孩子而丧命,那个孩子就是乔世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