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没事,就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看到你没事,我就走。”泽善将手收回,脸上有着难言的表情。
过了良久,贺小安总算从恐惧之中缓过来了,她擦掉眼泪,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我没事,他并没有伤到我。”
“你放心吧,那个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从今以后,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泽善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透露出狠毒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那我走了,你将门关好吧。以后晚上别再开门了。”泽善转身,走到了门口。
“等一下,炭炉上我烧着热水,你拿走吧。夜晚寒气太重,喝点热水,泡一泡脚……”贺小安叫住他,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你别误会,你若生病了,我担心自己会再被人欺负。”
“你真的不忘时刻提醒我,你的心不在我身上。”约突邻泽善突然叹气道。
“因为我已经成亲了,我与我的相公彼此相爱。因为有他,所以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人人。”
“那如果他死了呢?”
“爱情原本就是超越了生死的,即使他死了,我依旧会爱他。若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他了,我便是从离开他的生活那一刻开始就丧偶了。可是他会一直活在我心里。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与他血脉相连,还会冠上他的姓氏,延续着我们的爱。”
“女人,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要告诉我这些事情。若你心里爱的那个人是我,能得到你的爱,我甚至愿意去死。”
“不,我必须告诉你,这样对你才是最好的。无论你为我做多少事情,我都不可能会爱上你。但是我从心里会感谢你,你为我做的事情,我真的很感激。可这种感激,它不是爱,你必须正视它。我不想你以爱之名,为我做了许多事情,我还心安理得的接受它。”
“哎,你们汉人的想法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只是个粗人,理解不了你所说的那种感情。我只知道你现在很虚弱,需要一个强大的男人来保护。你爱的那个人,不可能会出现的。而我可以做到。”泽善握紧了拳头,又慢慢的放下去了,默默的出了门。
贺小安蹑手蹑脚的起床,用门栓将门扣死,才回到了床上继续睡觉。她没敢将灯吹灭,一个人在被窝里抽泣。
“相公,你在哪儿?”贺小安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可是她自己也很迷茫,没有答案。她所了解的信息太少了,“朔州城”“沃野镇”这两个地方都是她无法一个人能去到的地方。
无法传信,无法回去,没有阿骆与里娜在她身边,其实她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担惊受怕,饥寒交迫的日子,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心智。在这一夜,她终于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抱着头痛哭了一夜。
这一段恐怖记忆的结尾,还有一个血色的结局。那名在夜里趁机侵犯贺小安的男子,第二日清晨,便被泽善当着全族人的面,砍下了头颅。这事情贺小安隐约知道,却也没有过问。她第一次发现强权才能维护世间的秩序,而不是单单靠着她所信仰的文明、法制,而这种冲击对于她的影响远比被侵犯更大
从此以后,贺小安的美色便无人敢惦记,约突邻泽善首领的权威也不容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