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挂着灯笼的花船,停靠在岸边,河上四周荡漾着许多的游船,却只见到便衣打扮的大内高手。整条秦淮河,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了。
说好的与民同乐,却不见一个闲杂人。贺小安有些沮丧,不过这样也好,若真的有一场打斗,她也不希望有无辜者受到牵连。
到了码头,早已守候在此的禁军,仔细核查了贺小安的身份,将她放行,却拦下了她身边的夜流觞。
“我是我家夫人的侍卫,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夜流觞回答道。
“侍卫也不能进去,整条秦淮河都已经被皇宫禁军接管了。只能去外面等着。”禁军指挥官回答道。
贺小安回过头,望了一眼夜流觞,表情有些无奈,而内心却是很开心的。若夜流觞无法接近游船,自然是没办法刺杀皇帝的。
“夫人,那我在岸上等你。”夜流觞弯着背,恭敬的说道。
贺小安也不理他的话,径直朝着岸边最大的花船而去。
徐羡之已经在此等候多日了,见了贺小安走上前打招呼。
“贺姑娘来了。”
“羡之兄,早到了?想必你平日里也都是如此勤勉吧。”
贺小安笑着道,可这语气里到底有没有揶揄的口气,徐羡之却是无法判断的。但是他知道贺小安对于今日这游湖的事情,肯定是有些怨言的。
他只得小声解释道:“今日散朝后,陛下招我去御书房,无意间问起我晚上做什么。我只得如实回答了,若不说实话,便是欺君了。望贺姑娘莫要……”
“羡之兄哪里的话,今晚能同宋国最有权势的两位一起同游秦淮河,传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贺小安笑着回答道,丝毫不见她有些恼怒,徐羡之才放下心来。
随后不久,刘义隆的轿撵也到了,虽然秦淮河的防御如此声势浩大,可他本身的出行却是十分低调的。随行只跟了一名内监,和十多名禁军护卫。
徐羡之拉着贺小安上前行礼,却被刘义隆拦下说道:“两位不必行君臣之礼,古人云,君子之交贵在诚心。两人心里不怨我打扰你们的兴致,那今日我们便是以朋友的身份相交。不需太拘谨。”
刘义隆一番话,甚是坦诚。若贺小安今日是第一次见他的话,一定会被他这番话感动,以为他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君王。
可从古至今,有过各种各样的皇帝,却没有一个人的形容词是“平易近人”的。
刘义隆在内监的搀扶下率先进入游船,接着徐羡之绅士风度的将贺小安扶了上去,自己最后才上去。
船上有一名面容姣好的侍女,正在一旁煮着酒,贺小安想这人大概是花船里原本就有的侍女。这人五官精致,身材瘦削,别有一番风味。想必是船家特意挑选出来的。
花船启动,连同摇桨的船夫,煮酒的侍女,皇帝身边的内监林公公,一共六人,在这艘秦淮河上最大的花船上。
侍卫上了一旁的小船,四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