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焘望着手里的字画追问道:“这幅字画,其实这书法写得一般,称不上上品,这画也有些平淡无奇,唯有这首诗却是不错的。想来写诗之人必定心思细腻,观察细致入微。但为何这画上写没有留下作者的名字?”
“这写诗之人,兴许只是个落魄书生,微不足道,所以这姓名也不值得一提罢了。”老板回答道,转而继续说道:“客官将这字画还与我吧,既然都是废品,还是处理掉比较好。”
“若这作诗之人是个无名氏,这画就更不能丢了。若丢了这首诗兴许就失传了呢。我也是爱诗之人,不如老板你开个价,将这画卖给我吧。”魏焘道。
“这……”掌柜有些为难,这字画从前也算是店里的镇店之宝,虽然为他人仿写,也未留下作者的姓名。可依旧有许多听闻过陛下与贺小安夜游秦淮河的故事的人,特意跑来这店里买这首诗。
但如今,官府不让卖了,甚至是这个名字都成为了整座皇城的禁忌,不可再提起。掌柜处理了所有的字画,却唯独漏掉了这一幅。
“我看了你正门口的那幅字画,出自翰林院学府大人,不过才二两银子。你若嫌银子少,这幅画我可出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这是这书局一个三个月才能挣到的银子。
老板有些惋惜的摇头道:“客人莫为难在下,这幅字画,官府已经不让卖了。我若将画卖给你,只怕是要招来祸患的。”
“为何?难道是因为这幅画作的作者犯了事?”
“这我不知道”
掌柜摇头,将画夺了过去,往柜台走去。
“五十两”
魏焘喊道,掌柜闻言站住了,随后利索的转身将店门关了起来,这买卖诱惑太大了。
“那我将这字画包裹起来,客人可别在建康城将这幅字画拿出来啊。”
掌柜边说边找来宣纸包裹字画。
“我还有个问题,就当是这五十两银子买个消息。”
掌柜停顿了片刻,最终牙咬道:“你问吧。”
“为何这都城里如此多的禁忌?金陵味轩的老板,我一提起来人人都噤若寒蝉。如今连一幅字画,都这样紧张。这都城里,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掌柜神色有些紧张,一直盯着门外。
长孙翰见状,对着掌柜道:
“我去门外守着,你放心,不会有人偷听的。”
说完,他推开门出去了。
掌柜见状,总算是放了些心。
他对着魏焘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金陵味轩酒楼的老板与这诗画上的作者,原本就是同一人。这人因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都城里的权贵,一夜之间,关于她的痕迹全部被抹去,以前小店里还有许多她的其他诗集,都是十分受欢迎的。自从她获罪后,她的东西都不让卖了,连人都不能随便提。”
“他是谁?”
“这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她是这都城里的第一才女,名动皇城。她的美貌与智慧令天下多少男子神往……”
魏焘心中一动,若天下真有这样的女子,他脑海中竟然出现了自家娘子的模样,虽然她有时候也有些小情绪,也会难过,也会害怕。也会放屁,也会睡觉的时候流口水。可她,她也该是位奇女子才对呀。
“原来是位姑娘,果真是失敬了。”魏焘笑着答道,也不继续追问。
“这是银票,好些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