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鸿鹄楼,矗立曲江边,高耸入云。而曲江之水引于武川,这江水的气势都带着一些朔北的雄浑之势,围绕着整座皇城,绝佳的护城河。也是一道绝佳的风景。
这一日,宁王殿下拓跋崇与五皇子拓跋健相约来到鸿鹄楼,一起登上了最高的一层楼俯瞰着整个曲江。
二人立于层楼之上,望着曲水缓缓流过,虽少了荡气回肠之势,却又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
“想必武川的冰雪,如今也多半消融了吧,这曲水又开始翻腾起来了。”
拓跋崇喃喃说道。
“朔北的风雪,大概会持续到四月吧。这春水并非从武川而来,而是都城两百里外的旌琼山”拓跋健回答道。
拓跋崇的脸上略过一丝惊讶,他离开都城太久了,并不知道这水竟然是旌琼山上化了的雪水。
“宁王兄不知道也很正常,你在东境多年,即便是生活在平城的许多人都不知道呢。”拓跋健笑着补充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七年前,柔然兵犯武川城,皇长兄带兵围剿,我奉命去往武川镇支援,顺着曲江而上,这春水到了旌琼山便没有了。后来皇长子带我去看了曲江的源头,我们一起爬上了阴山……山上的雪景,比平城的美太多……”拓跋键说道此处,有些伤感。
拓跋崇伸出手拍了拍拓跋健的双肩,劝慰道:“你还在想着大殿下的事情?陛下已经明令下旨,连遗体都不许运回来。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有继续活着。你如今老想着他,可不利于你自己的前程。”
“前程?”拓跋健仰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宁王兄觉得我在乎这些么?从前我不明白皇长兄为何那么决绝,如今这这事情真让我自己来选择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这般羡慕他的洒脱。他无意于帝位,我又何尝不是呢?没有了骨肉亲情,要这天下又有何意义?”拓跋健双手捶打着一旁的柱子,痛苦万分。
过了好久,拓跋健才平复了心情,淡然笑着说道:
“宁王兄见笑了,今日说好一同游鸿鹄楼,未曾感受到男儿的鸿鹄之志,倒是同你倒了不少苦水。”
“殿下愿意同我讲,也是因为十分的信任我。”
谈话间,拓跋健的侍卫来报,但见他与崇殿下在一起,踌躇不前有些犹豫。
“你上来吧,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宁王兄是自己人”
那侍从便从楼下大步走上去,跪下行礼禀报道:
“启禀王爷,今日二殿下与六殿下都出了门,去了城东十里铺市集。”
“十里铺?去哪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