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上旬,一封从东境前线驻地瀛州城的军情奏报,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只两日便送入了平城皇宫内。
一级战报,直接送入了朝晖殿的朝堂之上,众臣子及亲王都在殿前议事。加急战报,顾不得正是召开的会议。
“启奏陛下,东部军指挥统帅陈留桓王送来的加急战报。”侍卫朗声在殿外禀报道。
大殿之上,人心惶惶,连一向镇定的宁王拓跋崇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出现些慌乱的神色。
“难道是东境出事了?”
所有人都有不好的预感。
魏帝坐在大殿的龙椅上,反应反而是更淡定从容一些,他向一旁的内侍官吏使了个颜色,后者随即朗声道:
“宣”
很快那封战报便被呈了上来,所有人在魏帝亲启书信之前,都憋住了气息不敢喘粗气。
魏帝很快看上了那战报上的内容,他巡视了大殿上的所有人,最后却将目光停留在前排的皇子们身上,所有人看不懂魏帝的脸上表情,更猜不出他的心思。
良久,魏帝终于开口说道:
“陈留桓王战报上说,昨日在边境一队由魏国平城出发,经过瀛州城最后要去往燕国的人中,搜到了一份东部五城的兵防图。而这图正是年前由桓王亲自送回都城,加盖了大宝玉玺印章的兵防图。这支队伍经过盘查,正是前些日子来京城的燕国使团。可是这些人住在鸿胪寺,只来过皇宫三次,兵防图收在宫里由兵部保管,内有行台军,外有八部巡防营。如此重要的东西,众为爱卿觉得是如何丢失的?”
可魏帝这一席话说完,满堂哗然,皇子们则面面相觑,因为他们所有人都记得,不久前陛下带着他们巡视兵部,刚好曾看到那幅兵防图。魏帝还与众皇子还曾一起讨论过东部的城防布置,当时宁王殿下在说起东境防御之时,还被陛下夸赞了一番。
那日,魏帝还曾指着兵防图,对身边的皇子夸口说道,“燕国人曾为了这兵防图不惜出万金,始终都没能如愿。”
可才仅仅过了六七日,这兵防图就出现在了燕国使团手里,若是说这完全是个巧合,恐怕没有人会相信的。再看陛下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有同样的怀疑。皇子叛国,将会是已将多么震撼的事情。
每个人都同样的胆战心惊,即便他们都是皇位的争夺者,可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人人很愤慨,人人担心陛下的雷霆之怒会牵连自身。甚至会害怕自己无端被怀疑……在陛下问出第二遍“是何人将这兵防图泄露于燕国使团”的时候,三皇子拓跋弥吓得面如土色的跪在地上喊冤。
“父皇,请您恕罪。虽然燕国使团是儿臣负责接待的,如今这兵防图被盗,恐怕世人都觉得我的嫌疑最大。可我所有的接待都是与鸿胪寺少卿一起按照朝廷礼制接待,并无逾越之处。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三皇子跪在地上,六神无主,他那娇贵的身体却因为害怕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魏帝望向三皇子,见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面色变得更难看了。
“既然不是你,你为何主动下跪认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是想要证明什么,你的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