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第一次在朝堂上当众职责三皇子的无能,这位前些日子因为接待燕国使臣,而一时之间风光无限的三皇子,因为这大殿之上的斥责,声望再次跌落谷底。
“儿臣只是害怕……”
三皇子唯唯诺诺的哭诉道。
魏帝也不再理会他的行为,转而望向其他人,他的目光来回打量着所有人,良久的不说话。众皇子的心中各自在揣测着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谁也不敢妄自发言,引火烧身。
“陛下,请问陈留桓王是否有在信中言明,被抓的燕国使臣有没有交代这兵防图从何处寻来?”
最终还是宁王殿下拓跋崇先开头,事关东境防御,而他作为东部大军的先锋少将,自然是比别人更关心这其中的细因,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怀疑。而他在大殿上称自己的父亲为“陈留桓王”这个封号,完全是一副公事之态。丝毫没有因为情急之下,表露出过多对于家人的担忧亦或者是叛国者的不满。
“燕国使团如今被扣押在瀛州城,并未交代是如何偷取到兵防图的,只怕现如今燕国也已经收到了消息了。这件事情若处理不当,这两国之间恐怕终有一战。”魏帝缓缓说道。
“陛下”拓跋崇跪在地上,“如今燕国人胆敢名目张胆盗取兵防图,只怕是意在夺回被我大魏夺取的五城之地,末将是东部将士,请求回到东境驻地。替朝廷守卫东境,若燕国胆敢来犯,我必叫他们有去无回。”
拓跋崇立即请战,都城这趟浑水,他原本就不想掺和,何况是如今两国再陷入争端之时。他一心早已飞回了东部湾。
魏帝对于拓跋崇的表现甚至满意,眉头也舒缓了一些,“你起来吧,宁王也不必如此心急,如今你的父王镇守在东境,他手下十万雄狮不曾有一天懈怠过,我对他很放心。即便是燕国真的盗取了兵防图又如何,何况人不是被截住了嘛。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查明这兵防图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这细作一日不抓住,才真是叫人担心。”
话已至此,拓跋崇也知道此刻想回东境的事情得暂缓了,也就不再争取。而且他也十分愤恨那个泄露之人,这样的做法,完全是不顾东境将士的死活,不顾东境百姓的死活的。
负责管理兵防图的兵部主司已经吓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磕头请罪。丢失兵防图是大罪,平日里的同僚们,此刻也无人敢替他求情。
“父皇”二皇子拓跋霈跪在地上,“儿臣以为丢了兵防图,这兵部固然有管理失职。可盗贼是如何进入兵部府衙的,只怕还得彻查。毕竟这皇城的行台军和京城的八部巡防营,负责各府衙的日常巡视,让歹人趁机进入府衙盗走了东西,却没有人发觉。儿臣觉得这都城的防卫,只怕是也有连带的责任在的。”
“按照二哥的意思,这看管兵防图的兵部无罪,反而应该是八部巡防营的责任了。那为何不可能是兵部自己内部的人员盗取送出去的呢,既然八部巡防营没有发现匪盗,而这燕国使团已经离开了都城七日,兵部都未曾将兵防图失窃一事上报朝廷。这只怕不是一句管理失责能够推干净的吧。”六皇子唇齿相击回应道。
众人都知道,他的舅舅便是京城八部散骑侍郎之一的统领,而兵部刚好就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这个时候他自然是要替自家人打抱不平的。虽然拓跋霈并未具体是说明是八部巡防的职责,可这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呵,那六弟又如何断定是内部人所为呢?”拓跋霈回应道。
这场争论其实很简单,谁也没有说如何彻查兵防图被盗,而是在划分责任。拓跋霈之所以帮兵部说话,另一个原因则是想趁机拉拢对方,卖个人情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