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公主冯墨琴嫁入王府已经有了半个月,可这半个月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皇长子魏焘政务繁忙,很少在府上。即便他在的时候,也是在前院忙着处理政务,若是不睡在自己的书房,也只会去王妃贺小安的卧房。成婚至今,从不曾踏入过襄狸园,而冯墨琴平日里自然也是不能去前殿随意出入的。
另一个人贺小安就更难见一面了,两个院子之间的通道早已封死,冯墨琴派人去了五六次想去请安,也都被贺小安房里的人拒绝了。被绝的次数多了,她才真的明白一个道理,即便是嫁入了王府,与这泰平王府而言,也只是多养了几个人而已,她与魏焘、贺小安之间依旧没有任何的交集与牵绊。
尽管她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在这座王府里,就好像是她后半生的囚牢一样,让她无法逃离。在深夜里,她会想起来,在和亲路上,督军营帐的那一夜春宵。那是一个她完全能够驾驭得了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曾叫她等着他归来。可惜她只恨自己只是一名细作,不是真正的公主。即便是燕国覆灭,她骨子里被训练出来的仇恨,也没有办法随之一起覆灭。所以她这一生注定要为仇恨而活着。
须得静静的再等待机会,她已经踏出了这一步,就注定是无法回头了。好在冯墨琴的身边,被留下的宫女中,还有两位是跟着她一起被训练成细作的姐妹。她们有武功,在后院里出没,只要不靠近前殿,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一天夜里,冯墨琴也获悉了有人在都城里豢养猛虎伤人一事,她心中一动,越是局面混乱,就越是能够给自己机会。她在襄狸园中酝酿着寻找合适的机会,既然已经嫁给了魏焘,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成为他真正的女人,只有如此才有机会获得他的宠爱。才能让日后他与长孙翰反目,加重打击的筹码。
而她也明白,王府中只要有贺小安存在,她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也永远无法取代贺小安成为这座王府里,真正的女主人。所以,对她而言,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除掉贺小安。
“荷露,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有了头绪?”
“奴婢花了一百金贿赂了巡防营里负责此案调查的一名副将,他们已经查到此事是慕容岳所为。慕容岳乃是慕容贵妃的兄长,他这样做,只怕是与二皇子拓拔霈争夺太子之位有关”荷露便将情况如实汇报,“只是有一事奴婢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什么事?”
“关于这件事情的处理,魏帝的态度很奇怪,既然已经查明是慕容家族所为,那为何魏帝没有因此降罪,反而是将处在夺嫡漩涡之中的四皇子拓跋范派驻去了长安城。此刻被派出了都城,也是绝了他登上太子之位的机会。”
“这个一点都不难理解,魏帝此刻还不想动慕容家族的人。慕容家族浸润朝局多少年,这朝臣中有一半的人都是依附于慕容家的,此刻若是动了慕容家族,只怕是会引发朝局动荡。当然了,慕容岳如此胆大包天敢公然谋刺皇子,魏帝也是容不下他的。只是动他还没这么快吧,先拿自己的儿子开刀,这魏帝也是够狠的。”冯墨琴冷笑道,魏国的朝局如何,她心中也是十分明朗的,毕竟这些年她存在的意义就是搜集魏国的情报。“荷露,今夜你找机会出府,去一趟乐平王府,帮我带一句话。我想请他帮个忙。”
荷露面露疑色,道“姑娘怎么知拓拔霈会与我们联手?”
“拓拔霈最想要除掉的人,是泰平王。但他却没有机会出手,用猛虎伤人的伎俩,也只能对付像三皇子拓跋弥这样的人。整座泰平王府,三千精兵驻守,可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但是若有我做他的内应,情况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他的人能够进入王府,可是想要刺杀泰平王也几乎不可能啊,他是魏国第一的高手,普通的侍卫根本就无法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