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

她刚叫他，便引来他的不满的闷哼。

“好，不叫亦然，夫君，哥哥……”她心软的一塌糊涂，一遍遍叫着他。

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唇角还微微往上翘着。

还没有走的离修：“……”

沉默了不知多久，他才动了动唇，“原来你叫清影啊。”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是个好名字。”他温柔道。

顾清影蹙了蹙眉，下意识的想到了曾经楚亦然第一次叫她时，她脑海里流转过的声音。

不是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而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那道声音很冰很冷，她很讨厌。

可他口里的那句诗，她却很喜欢。

天渐渐黑了下来，顾清影一直陪着楚亦然，她不知何时躺到的床上。

似乎是他的身子越来越烫，她很心慌，便爬上了床，让自己变成一个冰块，一点点冷却他的温度。

后来他渐渐恢复了正常，也不呓语了。

她才沉沉睡去。

她好似做了个梦，梦见亦然醒了。

他一点点靠近她，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锁骨……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游移，像一条蛇，狠狠的缠住了她，像是要一口吃了她。

那便吃吧。

她想。

身上有细细微微的痒意，不知何时，她猛地惊醒。

下意识去看身上缠着的那条“蛇”。

可什么也没有。

她衣裳穿得好好的，亦然安静的躺在她身边，脸色苍白，嘴唇干得都起皮了。

“水……”他忽然干涩的唤了声。

顾清影连忙给他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