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在买买买,那方凭栏而望。
北怀玉已经静静地看了许久。
马同忍不住道:“世子,那明日?”
要是县令述职要延迟,那他就得赶紧通知了。
不然等晚点,各县县令估计都在路上了。
北怀玉收回视线,语气淡淡道:“照常。”
照常?
咋照常?
都中午了,若是现在出发,晚上还能回到。
但自家世子,似乎完全没有走的意思。
难道今晚要彻夜赶路?
马同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他苦着一张脸,强制性压下自己内心的小九九,恭敬地回道:“是。”
只盼,杨婶子能快点买完吧。
不然,他真的要彻夜赶路了。
但他的祈祷并不奏效。
杨喜儿又买了两三个时辰,才寻了过来。
她刚进雅间,就见马同哭丧着一张脸。
这是,被训了?
也是,跟在身居高位的人身边,有时候是要受点气的。
杨喜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才落座。
她把东西放下,抿了口茶,就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去租辆马车。不然晚了,就租不到了。待会马车来了后,还劳烦马随从帮我搬下东西。”m
“不急,多歇会。”北怀玉指骨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杨喜儿忙摆手:“不成,再耽误,真来不及了。”
您老也知道来不及?
那刚才还逛这么久?
马同内心疯狂吐槽。
但哪怕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
杨喜儿刚迈出第一步,就听北怀玉道:“此次前来,马车是临时买的。我原想留在县衙算了,既如此,那就送你吧。”
送???
古代的马车,就跟现代的莱斯莱斯差不多。
他真要送她?
这么壕的吗?
杨喜儿震惊地看向他,语气带了几分不确定:“真送?”
“真。”北怀玉微微颔首,应道。
马同彻底绝望了。
这下好了。
不但时间耽误了,马车也没了。
要不是身份悬殊,他都想敲开自家世子的脑袋看看,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
败家啊。
实在是败家。
而杨喜强行则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语气淡淡道:“那……那我就笑纳了。”
太霸总了!
有没有!
要她穿成个小姑娘,她一定死皮赖脸地倒追他!
“嗯,坐下喝茶。”
北怀玉亲自给她沏了杯茶,推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人家世子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那她自然也没啥好推辞的。
杨喜儿坐下,端起茶杯,摆了个敬茶的手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的相公,是怎么死的?”扯了一会家常后,北怀玉装作不经意地问。
额……
按照原主的记忆,那就是摔悬崖死的。
大伙只看到了他挂在岩壁上的衣服,并未见他的尸首。
但,这些也没必要讲。
杨喜儿只道:“上山打猎摔死的。”
打猎。
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