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出来的?”
经历如此多的波折,宋词也很冷静,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橙汁。
许庭川泰然自若:“他怎么出来的不重要,关键是...背后帮他的人,是谁?”
“还能有谁?顾迟均。”
“不止,真正能提供证据翻供的人肯定不是他。”
电视屏幕里,记者采访的镜头一转,面对着人模狗样的宋裕。
半年多的牢狱之灾,让他神情眼色都难以形容的阴戾,那股凉意仿佛能透过屏幕,寒彻心扉。
许庭川仔细聆听,简短的总结:“他说他有证据,我看那样子不像说谎。”
确实,画面的宋裕虽阴郁,但能察觉到他重获天日的亢奋,还有报复的快感。
宋词沉默不语。
任何案件,任何指控,都得讲究证据,遵循法律的规则。
当初宋裕被判刑时,也叫喊着自己冤枉,网络媒体也有报道,就是因为捏造的证据确凿,才让他无翻身的机会。
但如今,他口口声声说有证据,要翻供,并且起诉他们。
说明...有人泄漏了。
宋词问:“这件事经手的人多吗?”
许庭川略思忖,避而不答,起身握着她手心:“你先上楼休息吧,我来处理。”
“外面蹲着一堆狗仔,怎么办?”
正好有电话打进来,许庭川走到窗户边接听。
宋词抱着胳膊,看他颀长挺峻的背影,竟然一丝慌乱也没有。
“谁的电话?”
他还是笑道:“这事交给我处理。学校那边已经办妥当了,你安心准备开学,好不好?”
知道他是想尽力将她撇清在浑水之外,毕竟如果宋裕翻案成功,诬告陷害罪起码也得好几年量刑。
“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吗?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我想陪着你,无论刮风下雨。”
许庭川看了她半晌,搂她入怀:“我明白。”
“那你不许推开我,说起来我才是指使你的主谋,害他的罪魁祸首。”
许天明的话又浮现脑海。
果然她在他身边,带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后患。
宋词很愧疚,但事到如今,愧疚不如陪伴、携手共度风起云涌。
繁花锦簇、藤蔓缠绕的铁门缓缓敞开,走出来两道身影。
伺机的记者狗仔见状,蜂拥而上。
宋词有些恍惚,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曝光在摄像机面前了。
也因为经历的多,对着七嘴八舌的喧闹嘈杂,没有丝毫恐慌;也适应了闪光灯投射过来的凌厉,眼睛不眨,微笑致意。
病房内。
顾迟均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电视机上的俩人。
男人西装革履,不疾不徐:“...证据确凿,仅个人认为法院判决地很公正,至于宋先生,谁也不知道他如此做的缘由。”
女孩几乎成了他的翻版,平静似水,从谏如流:“我爸他品行不端,小偷小摸惯了,各位可以去采访他周遭的狐朋狗友,我相信,他们的评价一定比我真实。”
俩人冠冕堂皇,睁着眼睛颠倒黑白的模样,放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还真挑不出马脚。
垂在中间的两手十指紧扣,脉脉含情。
顾迟均脸色又阴沉下来。
女孩继续道:“许先生不嫌弃我的出身、我的家庭,更不会无端去诬告陷害他;对于他入狱,我虽然伤心同情,但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并不无辜,法律也不容他随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