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者问:“可据宋先生透露,他已经采集了证据,下一步就要向法院提交材料,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很明显的诱供。
宋词微笑:“我们没有冤枉他,这是事实,为什么要担心?他所说的证据,你看过吗?怎么就知道不是空口白话呢?”
自信又坚定的语气,那记者被噎住。
“宋小姐跟令尊的关系是否跟传闻的一样,形同陌路了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知道他被判刑后我天都要塌了...”
说着说着,宋词眼泪就掉下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虽然他嗜酒成性又暴...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有人是完美的,他也不例外;他对我再不好,但他仍然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仍然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跳出来说我冤枉他,真的...我为他做的难道还不够多吗?就算我没跟许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勤工俭学、四处借钱去满足他的花费...”
曝光的镜头前,女孩掩面而泣,柔弱娇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四下的好些记者纷纷掏出纸巾递给她,连采访的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胡说八道!”
看到这幕,宋裕暴跳如雷:“她就是在装可怜卖惨!”
“冷静点儿。”
顾迟均优哉游哉地把玩着指骨的板戒:“等开庭亮出证据的时候,她就算再怎么卖惨也博不了外界的同情。”
视线仍然凝固在屏幕。
男人见她哭泣,十分配合地抱住她安慰,向采访的记者道:“不好意思,如果有后续进展,可以联系我的律师。”
说完便乘车离开众人视线。
几乎是在钻进车内的那一秒,宋词瞬间就变了脸,停止哭泣,反而笑问:“我演技怎么样?”
许庭川眼里藏不住的欣赏:“精湛地没话说,都可以和影后媲美了。”
他向来清楚她的心机,她知道如何利用自身的长处,更知道该如何做是趋利避害。
对于弱者,人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包容怜悯,毫无例外。
有了这一出哭诉,不能说全部,至少有一半的舆论都会倒向他们。
“我倒要看看那些八卦新闻会怎么写。”
他笑笑,打着方向盘驶入主干道:“肯定说我丫头可怜。”
“可怜才好,可怜才能引人疼。”
宋词对着镜子整理好发丝,又道:“我们得赶在开庭之前,确定他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
“嗯。”
见他闲云野鹤的模样,宋词试探性地问:“你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吧。”
“是不是许明?”
许庭川挑眉看向她。
宋词想了想,道:“当初不是他作为代理人出庭,解决宋裕的事么?经手的人除了他应该没别的了。”
仔细回想许明的一言一行,并无异样。
她又记起那晚,送许愿回来的时候,他说——
他是老板,我是打工的,谁不为五斗米折腰?
带几分自嘲的语调,听起来确实不太像是那种不离不弃、忠诚可靠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