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
十分钟之前扶漠接了程渺的电话,去了门外。
回来便是这么一副好像被霜打蔫的样子。
“听我宝贝女儿哭了六分钟,程渺说上午在放射科看见你了,问我你是不是在医院。”
易桁捂着胸口坐起来,“她怎么来医院了?哪里不舒服?生病了吗?”
扶漠现如今的情况也不比易桁好到哪去,老婆跟他吵架带着女儿离家出走,女儿打电话跟他说妈妈告诉她,她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他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刚刚问过了,是来做体检,程渺之前每个季度都会来做体检,主要是拍脑部。”
“结果呢?”
“结果还没出来,不过没事,她之前的检查结果一直很好,你还是担心你的情况吧,你脑部情况要是还不好的话,我不介意友情为你开颅。”
如果手边有东西的话,他就扔过去了。
“你就盼我点好,你怎么跟她说的?”
扶漠长叹一口气,“我说去查查,待会儿准备告诉她是她看错了,你告诉她你去哪出差?”
“还没说,她也没问。”
扶漠对这二位挺无语的,似乎从来不大吵大闹,但也看不到他们腻腻歪歪的时候,不像他老婆,他们每次吵架,姜汀总闹着离家出走。
扶漠挺庆幸程渺还留在B市,这样姜汀还有离家出走的地方。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L市?程渺跟你一起走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很担心他老婆的情况。
“暂时还没定下来,先把要做的事情做了再说。”
易桁说的事情是和成输之间的恩怨,他们都知道。
“下午要过来个刚离婚的男士,我老婆离家出走了,你吧,想见女朋友还不容易,咱仨算是同病相怜,如果不是你病了,真得去喝个通宵。”
“远哥离婚了?”
“嗯,离婚证还冒着热气儿呢。”
那他们三个倒真是同病相怜。
不,这只是易桁和扶漠的感觉,任远来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堆得比他结婚那天还灿烂。
“哎,程渺妹妹怎么没在这?我还想跟她聊聊天来着。”
扶漠分给任远一个椅子:“程渺情况更严重,趾骨骨折,她老板准了她两个月的家在家待着。”
“哎呦,秦木临还是挺人……呃,没什么,易桁想吃什么水果?看完你我得去我程妹妹病房看看。”
扶漠抵住后槽牙,重复了一遍:“我说程渺在家,你没事暂时还是不要去看了,现在情况有些复杂。”
“什么情况复杂?”
易桁身体不舒服,扶漠给任远讲了个大概,就任远跟程渺那无话不谈的聊天方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哎,要我说你干脆出国算了,你这人太正直,跟成输那个歪门邪道的人斗,你怎么可能会赢?我刚刚从易叔那里过来,易叔说明天下午的飞机,让我劝劝你,不得不说,易叔挺狠的,成输被他当狗一样使这么多年,最后居然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易桁神情淡漠,好像谈论的是跟他没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要是不狠的话,他就不叫易博明,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亲手扼杀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易博明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知肚明。
“我再修养几天就出院了,我不走,我走了程渺怎么办?”
“又不是让你抛下她,她不是还有……”扶漠压了一下任远的手臂,任远会意,讲了一半的话立马停下。
都说扶漠是最了解易桁的人,他们认识的时间最长,相处的时间也最多,任远闭嘴之后忽然就想明白了,易桁怕是担心七年前的事情重新上演?
大概是吧,那是他心里永远都填不上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