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反应迟钝哎，那……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不会真的是我跟你搭讪的吧？”不过，这真的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她承认。

原来，她的话这么多。

他所认识的邵依若并不喜欢唠叨，有的时候生气了能一整天并不讲话。

不像现在这个邵依若，整天像个话唠一样。

“等……”

邵依若抢了莫凛的话：“你是不是又要说等我回来你再跟我说？好吧，那我们就到时候再说吧。”

莫凛沉默，如果到时候邵依若什么都想起来了，那别说是听他将他们过去的故事了，邵依若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他该怎么办？嘉嘉呢？他们要怎么办？

只是这个如果目前还没有发生，莫凛还是选择不去想，以后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叔叔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你……认真的？”

邵依若重重点头：“比真金还真，好不好嘛？除了易桁，我可没跟那个男孩子这么讲过话。”

“你几岁？”

邵依若的话脱口而出：“十四。”意识到错了之后，邵依若连忙改口：“不对，我二十九了，我们以前真的没有过什么关系吗？”

莫凛想说他们有一个女儿，但是莫凛这几天思考良多，暂时还是不打算把女儿的事情告诉邵依若。

一来女儿不肯见邵依若，其次，他怕邵依若想起的太多。

“有过，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们……”那两个字，莫凛是附在邵依若的耳边讲的。

邵依若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羞涩之时，邵依若作势推了莫凛一下：“那你还装什么正经？不管了，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我想吃冰激凌，你去给我买冰激凌。”

“那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知道了，你快去快回，你回来晚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兜兜转转，即使邵依若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就像一个圈。

这是邵依若第二次承认他的男友身份，那一次，是在十年前，他只做了她一天的男朋友。

他没想到，这一次，亦是一样。

他们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到达法国，许果亲自来接机。

后来车停在了一处庄园的前面，莫凛没见到易桁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只有许果在跟他讲话。

那个医生大概是在明天回来，邵依若的情况也算是大致了解了一下，需要封闭治疗，等邵依若康复的那一天，那个医生会亲自把邵依若送到他的面前。

人是易桁介绍的，莫凛自然是相信了，他回芬兰的机票是在晚上，何叔和嘉嘉两个人在芬兰，他不放心，而且邵依若这边他也见不到面。

“许姨，谢谢你，这段时间就麻烦了。”

“没什么，你是易桁的朋友，再有，若若我也熟悉，我让人送你去机场，我在这里陪若若。”

邵依若人在客厅，跟他讲了再见之后，就去了窗户边。

莫凛依依不舍的离开，刚出门客厅的门，他听见有人在敲窗户。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邵依若站着的那个窗户。

不知道是不是天黑了的原因，莫凛感觉邵依若的眼神变了，少了天真，多了阴狠。

她开口了，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莫凛可以看见邵依若说的是什么。

她说，莫凛，我恨你。

这一刻的莫凛落荒而逃，他装作没看尽，他什么都没看见。

邵依若还是上午那个缠着他不肯松手的邵依若。

***

数月后，赫尔辛基。

莫凛看着臂弯处熟睡的人，他将她那被汗水浸透的头发拂到耳后。

美梦被吵醒，邵依若睁开眼睛，没有丝毫不悦，而是向他又靠近了些。

“嘉嘉睡了吗？让她来跟我一起睡觉吧。”

今天是邵依若治疗归来后的第二天，邵依若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他在她的面前是崭新的。

他宁愿不要那十二年的记忆，只要他们好好的。

“我去抱来，既然醒了，就把牛奶喝了。”

莫凛去嘉嘉卧室的时候，嘉嘉正在给芭比娃娃梳头发，芭比娃娃的头发打结了，她便用小手耐心的分开那团头发。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