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姀瑜神色微颤了下,随后脸色却又微微羞红,低下头,低声道,“也不是要交好,只是遇到了,怎么说也是认识的,嫄儿…秦大姑娘虽然被褫夺封号,不是郡主了,可到底还是安王的嫡女,总不好不理会她,也就跟着一起逛了会儿,她又说想在皓月酒楼用午膳,我本就喜欢皓月酒楼的膳食,就也答应了,谁知道会遇到……”
一声嫄儿也就表白了心里的关系。
安王府的世子秦钰,容貌俊逸,文采飞扬,哪一个闺阁千金不在心里默默盼望成为安王世子妃。
夏臻脸色慢慢地冷沉下来,安王是晋安王一派,整个大盛朝都知道,而威远候这一代是保皇派,只听命与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所以,男人并不和任何一位王爷交好,后宅里女眷的应酬,也都是在大家一起都在的氛围里,像小妹今天这种单独的交往也不能有,别说是连了姻亲,那就是明晃晃地站队了。
是,威远候府也有过从龙之功,上一代威远候就站在了先帝德佑帝的阵营里,德佑帝成功了,威远候府就又屹立不倒,简在帝心。
可在德佑帝末年,气势高涨的晋王爷也曾拉拢过父亲,可父亲却说,晋王怕是不会成事,所以很是坚决地保持中立。
结果证明父亲是对的,躲过了一劫。
而如今年轻的景帝气势如虹,晋王更是不可能再有机会,那威远候就更不可能和晋安王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可小妹却如此不谨慎,竟和那位盛夫人有了嫌隙。
今天皓月酒楼的事件,那位盛夫人分明是在警告威远候府,更是在试探威远候府心里的主子是谁?
好精明的头脑,和犀利的手段,将来入了后宫,后宫里的女子又岂是她的对手。
难怪很多人不想她入宫。
儿子冷沉的脸色威远候夫人如何看不出来,微微叹息了声,低声道,“臻儿,已经如此了,就顺了瑜儿的意吧。”
夏姀瑜顿时惊喜起来,就偷偷地去看大哥,见大哥黑沉着脸,心里一颤,就又低下头不敢再看。
夏臻苦笑一声,“娘,你若是想把整个威远候府送上菜市口,那您就顺了瑜儿的意。”说完离开了夏姀瑜的睡房。
夏姀瑜瞬间脸色煞白,威远候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颤抖着的女儿,也只能狠下心来,“瑜儿,你大哥这样说了,那就是不行,还是算了吧,以你的姿容和才情,还有威远候嫡姑娘身份,整个京城的少年郎可着劲地有你挑,安王世子你就忘记吧。”
门外传来莫画的声音,“夫人,姑娘,药煎好了,奴婢端进来了。”
威远候夫人抹去眼泪,沉声道,“端进来吧。”
吃过药,莫琴提着食盒走进来,夏姀瑜勉强吃了些,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威远候夫人这才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想着女儿的这件事心里就愁眉不展,片刻后,吩咐丫鬟去叫世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