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怎么不拿钢笔写对联?”陈远反问道。
苏晴无言以对,朝陈远皱了皱眉。
陈远浅笑,话峰一转:“也倒是,这几年的春联都是用机器印的,连书法都自动化了!”
“哈哈,”苏老开怀一笑,扇子扇得紧,“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教育事实上是为国家统治服务。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五四运动后,又取消了儒学的统治地位。从此我们的国学就被搁置了。先秦经典,诸子学说,是有它的桎梏,但也有它值得传承和发扬的东西,不可一概而论。我认为最适合接触国学的年龄应该是大学时期,这个时期的青年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是非曲直,自有斟酌。而偏偏我们的大学连语文课都没有了。”
“伯父说的极是!有人说要将国学经典进行取精华去糟粕式的修改,然后编入中学教材。可是何为精华,何为糟粕?而谁有这个取舍的能力?我觉得这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比如孔夫子让人诟病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我就认为,很有道理。主要是后……”
“哼!有你个鬼道理!”苏晴听恼了。
“我,我不是说你……”陈远忙解释,但肯定是解释不清的。
苏老先生又笑了起来。
“爸!你还笑?你不会也觉得很有道理吧?”见父亲还是笑个不停,苏晴没好气地道,“不理你们了!”
苏晴说完起身进了厨房,给母亲帮忙去了。
客厅里只剩苏先生和陈远,一老一少,聊得十分投机。在苏先生的眼里,陈远虽然年龄小,但他的思想却颇为成熟,见解也有几分独到之处。
“不知道小陈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规划,听说你已经开公司了?”
“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宏图大愿,开公司只为赚钱,等我有了钱,我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陈远顿了一下道,“我所谓的自由自在,不是自我放纵的那种,而是内心的自由……我不知道我说清楚没有。”
“我明白。”苏老先生扇动着折扇道,“你的内心住着一个庄子。”
“庄子?”陈远不太明白,“我从未研究过庄子。不过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兴趣去研究一下了!”
“每周三晚上,我在苏云师大有讲座。诸子百家,儒道释都有涉猎,有兴趣你可以来听听。”
“太好了,我一定去听!”陈远如获至宝,他深信苏老先生的课,能让他对人生有不一样的思考。顿觉心情豁朗许多。
此时饭菜已经就绪,苏母将众人唤至桌前,落座。
陈远看着一桌饭菜,强忍着没吞口水。
苏恒先端起一杯酒:“今天是老爸的生日,儿子先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这么多年是我不孝,一直惹您生气。现在……感谢您对我的认可!我先干了!”
苏老先生一饮而尽:“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坚持和努力的结果,无需谢我。”
苏恒听过,着点感动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