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
“中途换了车,不然四个小时就到了。”
长途汽车约莫很多都有这个通病,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在车站外买的票。
基本就是秦弋问一句她回答一句,倒是分外和谐。
提到唐寻什么时候去锦绣入职的事情,唐寻像是突然想起来,问他,“好久没听到南星的消息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秦弋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看不出丝毫伪装的痕迹。
“可能是玩的乐不思蜀,毕竟他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有路潭在他身边呢。”
唐寻嗯了声,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我只是看他朋友圈几个月不更新,有点奇怪。”
以前的程南星就跟某方面强迫症似的,每天三天朋友圈起步,发些琐碎的搞笑日常。
“路潭管他管的比较严,国外不像在京城,容不得他胡闹。”
秦弋的解释完美无缺。
唐寻又问,“你和路潭没有联系过?”
“没有,他工作很忙,何况医学方面的事情,又有世界各地的专家,他也不好松懈。”
话落,秦弋顿了下,问,“你怎么突然关注南星?”
“没,”唐寻知道这是他心里已经升起了警戒,语气随意的掠过,“只是很奇怪最近都没有南星的消息,上次发的消息也没回复。”
秦弋轻笑了笑,说,“先照顾好自己,我会把你的话带给路潭的,南星性子顽劣,有时候路潭管教是严了点,不是都说严师出高徒,也挺有用的,起码南星没被养废。”
唐寻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余光瞥见沙发后面的程南星已经咬着嘴唇,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她目光停顿一瞬间,不着痕迹的移开,又扯了别的七七八八的话题,随后就说自己要休息把电话挂了。
转眼对上程南星颓丧的脸。
“秦弋……”
“他骗你,”程南星斩钉截铁,“他和路潭经常联系,天底下最有可能发现不对的就是他。”
就像路潭了解秦弋,秦弋我非常了解路潭。
唐寻揉了揉眉心。
如果秦弋是站在路潭那边,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坦白讲,她无法接受路潭的方式。
那已经算是强*了。
“我的一生都被路潭毁了……”他喃喃自语,泪水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流下。
他有喜欢的女孩子。
有一次,他提起这点,路潭发疯了似的把他压在床上,拨通了女孩的电话。
他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抑制住那些令人想入非非脸红耳赤的声音。
那种屈辱感,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唐寻张了张嘴,发现却是无法感同身受,也没办法说出安慰的话,只能沉默的听他倾诉。
“你别告诉弋哥,我不想看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他的眼中折射出恨意。
昔日他所尊敬的,也是畏惧的叔叔突然撕开假面,露出不为人知的妄想,强硬的施加在他身上。
他恐惧不已,却也无路可逃。
唐寻盯着他瘦削的脊背,轻叹了口气。
这算是什么事啊。
路潭竟然对……侄子(?)做出犯法的事情。
想到路潭施加在程南星身上的手段,唐寻忍不住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