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钟衍打开房门,望着一脸冷色的连壁,淡淡的道:“何事?”
连壁冷声道:“钟衍,息公唤汝去正殿用饭。”
钟衍点了点头,掩上门便欲往正殿去。
连壁心胸狭隘,深恨昨日钟衍出头落了他的颜面,看着钟衍面色苍白,讥笑道:“汝如今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吾倒要看看汝如何能杀韩氏子!”
钟衍本着少开口不露馅的原则,懒得搭理连壁,老子一个心理学、法学双硕士,还看不透你那点心思?
连壁更来劲了,“钟衍,就算是大梁王族萧氏亦不敢擅杀韩氏子,莫以为汝与夏国王族有几分关系便有所依仗!”
钟衍冷冷的盯着连壁,连壁心下一寒,想起钟衍入府前曾有传闻,言说此人十三岁时因有人辱其亡父,拔剑杀之且面不改色,心中不免有惴惴之意。
钟衍学着这个世界说话的口吻,冷声道:“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汝不敢,又有何面目讥讽吾?身长力大却只有欺负府中人的本事,息公有所难,怎不见汝拔剑上前?懦夫!”
连壁羞愤的满脸涨红,就要与钟衍厮斗,看门数人乐得看连壁吃瘪,忙拉着连壁,钟衍冷笑一声,“吾当自矜,何须与汝这小人一般见识!”
说罢,整了整衣衫便往正殿去,连壁被数人抱着,施展不得,只得在钟衍身后怒吼:“钟衍,吾誓杀汝!”
行至正殿,下人引钟衍入内。
但见中行息坐北朝南,其最看重的二位门客鹿庆、琴鸣于左下首西向坐,钟衍拱手拜道:“拜见息公。”
中行息点了点头,指了指右下首几案,钟衍又冲着鹿、琴二人拱手,二人起身还礼,钟衍方才入座。
钟衍瞧见刚才他与连壁冲突时,抱着连壁的一个下人躬身入内,在中行息耳边低声说话。
中行息闻钟衍所为,心下大喜,“好一句‘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君当真忠义之人,同饮!”
钟衍双手捧着酒尊,对着三人微微躬身,一饮而尽,心下已然定下破局之计,当即开口道:“衍有一事欲言于息公,息公可愿闻之?”
中行息摆了摆手,殿中侍奉的下人当即退了出去,只留四人在殿中。
钟衍起身,拱手道:“衍斗胆猜测,昨日息公归来,面上愤愤,想来是韩氏家主出言不逊。”
钟衍抬眼皮去看中行息,见其一脸阴沉,又开口道:“且与息公心爱之剑有关。”
“依某之见,想来是那韩氏讥讽息公之剑只做配饰,未曾见血。”
鹿、琴二人心下大惊,要不是中行息昨日跟他们说过此事,他们都猜不出来,此人不是剑手?怎地如此多智?
中行息面色愈不好看,钟衍忙道:“某有一计,可为息公出气。”
中行息奇道:“何计?试言之。”
“下战帖,与那韩氏中第一剑术高手韩胜比剑!”
中行息怒极反笑:“比剑?韩胜乃大梁城第一剑术高手,谁能胜之?”
钟衍正色道:“有息公宝剑相助,吾能胜之。”
中行息冷笑,想起韩胜与人比剑从不伤对方性命,冷笑道:“恐汝是怕袭杀韩氏子后,为人乱刃分尸,方出此言保命!”
钟衍心下苦笑,还真有这层意思,面上却依旧正色,拱手道,“既息公不愿听吾言语,为全忠义,某来日便去袭杀一韩氏子,稍后使人送剑入吾房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