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告退。”钟衍转身便走,毫不拖沓。
中行息心下犹豫,鹿庆、琴鸣二人见中行息犹豫,忙起身快步拦住钟衍,“君之忠义,无人质疑,还望归座。”
钟衍等的就是他俩,面上却带着犹豫,转身看向主位的中行息。
中行息心底一叹,起身拱手道:“此吾之过也,还望先生教吾。”
钟衍忙闪身避过,口称不敢,中行息心中这才舒服不少。
众人归位,钟衍正色道:“若依息公之意,杀一韩氏子易耳,彼明吾暗,又得宝剑,其如何能不死?”
众皆点头,钟衍又道:“然吾杀韩氏子后,此事必为韩氏探知,到那时韩氏登门问罪,吾生死事小,息公安危事大,此事在先,日后韩氏可用尽手段对付息公。”
“韩氏将门,手下当有不少高明剑手愿效死命。”
中行息被钟衍一番话说的冷汗涔涔,中行氏乃大梁文臣之首,韩氏却是大梁将门之首,若是两家死磕,朝堂上他不逊色,这暗地里,他根本比不过!
鹿、琴二人点头,他二人今日本就想劝中行息放弃袭杀韩氏子,太不明智,从朝堂上把场子找回来不就完了?何须逞这莽夫之勇,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中行息长叹一声,“也罢,此事便了,用饭。”
钟衍笑道:“息公莫非忘了比剑之事?”
中行息一愣,转而摆手道:“不必如此,韩胜乃大梁第一剑手,汝如何能胜?”
钟衍笑道:“息公若是不信,可使人与吾较技,观吾剑术。”
中行息沉吟道:“汝意已决?”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善,且用酒食,较技之事来日再言。”
众人用毕酒食,钟衍自去,中行息留鹿、琴二人商议。
鹿、琴二人本就有劝阻之意,今钟衍之谋,给中行息找了个台阶下,又使他二人免去苦劝,岂有不从之意?连称钟衍之谋甚妙。
中行息点了点头,“如此,三日后使连壁与钟衍较技,若钟衍能胜连壁,再议他事!”
“诺。”
钟衍回到平常居住的简陋居所,心下松了口气,这古人说话太拗口,估计得用不少时间才能适应,如今危局已破,也该谋划前路了。
天下五国,沃土莫阔于夏,弓矢莫利于梁,甲士莫众于雍,豪富莫众于乾,侠士莫众于燕。
五国各有优劣,前身生于梁,长于梁,对其余四国了解有限,所以钟衍也难下定主意日后投奔那国。
不过梁国文武不和,韩氏多有霸凌争权之意,为解危局,他已然入局,一时之间绝难脱身。
况且五国取士,多重名望,没名气跑到那个国家都不好混。
钟衍打定主意,暂且依托中行氏,先在大梁站稳脚跟,获取名望,来日若是真有好选择,再计划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