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后退两步,冲着二人深深一拜,“今日二君实是为我钟衍消祸,将行也,衍唯有赠二君一拜。”
二人深躬身回礼,“定不负先生(主公)之托!”
先是腾,拖着板车便往府外去。
腾走的是正门,齐峰早遣人在钟衍府邸前后门不远处盯梢,但见腾出,守在前门的忙去报信。
此时齐峰自然不在秋月馆中,其在附近寻了一处酒肆饮些酒,也方便听手下人汇报。
守在前门的是张徒,张徒见腾用粗草绳扯着个大瓮慢慢悠悠的往东北方向,也即东城门处走,心下生疑,观察仔细了便往来报与齐峰,同时教手下人跟上盯紧了腾。
齐峰闻腾拉着个大瓮,却走的慢慢悠悠,眉头紧皱,也顾不得喝酒,起身踱步,自言自语道:“这钟衍是个颇有才智的,然这计谋在大燕时,即便是以智谋着称的那位也赞叹此计甚妙,几无破绽,其只一夜时间,如何能破?”
齐峰皱着眉,“大瓮,大瓮……”
“那大瓮是内中装的甚么?”
张徒略一迟疑,当即回应道:“内中似是黄土。”
“黄土,黄土……”齐峰皱着眉道,“此贼颇有心计,我疑其恐是诱敌之计,敬之,汝以为如何?”
张徒心知齐峰如今拿不定主意,然他也不敢多言,一是齐峰喜怒无常,若是他坏了齐峰这次谋划,齐峰说不得会一剑杀了他,其对齐峰虽忠,却非死忠,亦不敢死谏,毕竟其亦有亲族需其养活。
是以张徒深躬身一拜,将面上神色藏了,恭声道:“主人成竹在胸,小人如何敢多言?今日这钟衍已是主人手中面团,任由主人拿捏也!”
齐峰大笑,“不错,不错,敬之所言极是!”
齐峰对张徒的马屁很受用,然张徒这一番话,相当于放屁一般,有个味也便罢了,然却连回味的感觉都无需有。
是以齐峰又问谭宁道,“那日汝与钟衍也算有两番接触,汝且言,这钟衍是何脾性?”
谭宁此时面色惨白,形容枯槁,昨日那酒将其折腾的不轻,齐峰虽与他钱,教其归乡,其如今这般模样,却怕在路上为歹人劫杀,不仅失了钱财,还丢了性命,是以他昨夜便拖着几乎无一丝力气的身体跪在齐峰面前表忠心。
是以齐峰今日方带他至此。
谭宁闻钟衍言语,当即恨的咬牙切齿,“钟衍此人,心狠手辣,人皆言其胆色过人,依某之见,其却是胆小如鼠!”
谭宁看到齐峰面上一副说的不错的模样,当即又道:“昨日其连一杯酒都不敢饮,即便强逼迫我饮下,自己却仍旧未饮,可见此人小心谨慎到极点,此人非君子也,定是个十成十的小人!”
齐峰冷笑一声,“汝所言极是,这钟衍小心谨慎的过分,那二尸若是在那大瓮之中,其如何不会掩人耳目?这般招摇过市,岂是为大事者?”
张图虽觉得有些不对味,却也没反驳齐峰,毕竟昨天钟衍所作所为,那真是谨慎小心到极点了。
教谁说他是个做事不细细谋划的人,也无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