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长气的面目涨红,当即便要喝骂,公冶良冷喝一声,“够了!”
二人顿时低眉顺目的收声。
公冶良冷冷瞥了自己这对不省心的子女一眼,“离儿往钟衍处去一遭,无论如何,总归要探一下钟衍的态度。”
“喏!”
公冶良眉头松开,淡淡的道:“也要试试能不能将那兵刃要回来,若是不能,也便罢了,尽力为之便好。”
公冶离皱着眉头应下了。
公冶良摆了摆手,公冶离遂去。
房间中只剩下公冶长与公冶良二人。
公冶长见公冶离离去,拱手一拜,也欲离去。
公冶良不由得皱眉道,“你欲往何处去?”
公冶长颇有些尴尬,“父亲,如今兵刃已然拿到,也是时候筹谋行商,是以儿子想去整理一番……”
公冶良深皱的眉毛松开些许,“嗯,取那剑来与我一观。”
“喏。”
公冶长忙将十柄剑都取来与公冶良观看。
公冶良信手取了一柄,将剑刃从鞘中抽出。
剑刃出鞘,宛如寒光袭人,公冶良不由得赞道:“这剑卖相虽不如名贵的宝剑,然剑刃锋寒,用剑的高手定知这剑妙处!”
公冶长点头称是,公冶良道:“此剑与我公冶氏锻造的宝剑相比如何?”
公冶长道:“因铁好,故剑刃更锋利,剑身更坚硬,总体而言,较我公冶氏原来百炼铁所制之剑,胜过两分。”
公冶良点了点头,“卖多少金子,你心中可有数?”
公冶长笑道:“父亲,原来百炼铁所制之剑,尚要二三十金一柄,这剑卖个五十金,想来是绰绰有余的。”
公冶良点了点头,“不错,你心中有数便好,去准备罢。”
“喏。”公冶长应了一声,使下人抱着剑,自去组织商队收拾去了。
却说公冶离来到钟衍庄园中,言说欲见钟衍。
钟衍也不请其入内,自上了塔楼,公冶离便现在庄园外与钟衍言说。
公冶离道:“钟衍,我兄长之事乃是你二人之间私事,你因何因私废公?”
钟衍冷笑一声,“何谓私,何谓公?”
公冶离道:“说好了五五分成,这便是公,你因为我兄长谋算,便扣下一半兵刃,这岂非是因私废公?”
钟衍笑道:“此言差矣!”
公冶离冷笑道:“愿闻其详!”
钟衍道:“早先我等说好,五五分成,是也不是?”
“自是如此!”公冶离稍一思虑便开口答道。
钟衍双手一拍,当即笑道:“既然是五五分成,打造出来的兵刃,你一半,我一半,可有何不对之处?”
公冶离语塞,当即不悦道:“当时所言,是收益的一半!”
钟衍笑道:“何谓收益的一半?”
公冶离不假思索道:“自然是由我公冶氏售卖,然后收益所得,五五分成……”
钟衍冷笑着打断,“汝莫不是在说笑?”
公冶离面色顿冷,钟衍嗤笑道:“你公冶氏的名声在我这已然是一文不值,出尔反尔,暗中谋算,你公冶氏还有何信誉而言?”
公冶离语塞。
“其时一百金的东西,你公冶氏说十金,我又能如何?故不若一半一半,如此而言,与你公冶氏也好,对我钟衍也好!”钟衍淡淡道。
公冶离顿时颓然,此毕竟公冶长有错在先,坏了公冶氏的信誉,他如今纵是再能言善辩,碰上钟衍这打蛇猛打七寸的,他也无可奈何。
钟衍见公冶离良久不语,当即微一拱手,自下塔楼去了。
公冶离这下连对线的人也没了,只得郁郁归族中。
公冶离归报公冶良,言说钟衍如今心中甚怒,若再招惹,恐怕日后合作也无可能,公冶良只得作罢。
公冶良吩咐公冶离,教派去的匠人好生注意,一定要将钟衍冶炼铁矿的方子弄过来!
公冶离有气无力的应了几声,便回房歇息了。
公冶良心下长叹,暗道自己这一对儿女没有一个省心的。
却说秋月馆一众人运送着装着齐峰死尸的马车,加紧往燕国赶去。
一行近二十人,专挑小路走,走了一日,马车中已经隐隐透出臭味来了,但凡在马车旁边,无有不闻见这臭味的。
众人商量着,不若买些咸鱼挂在车上,纵然不好看,却可掩人耳目。
众人议定,便买了一筐咸鱼,用绳子拴在马车车檐下,栓了整整一圈,从远处看来倒向是别样的装饰。
那近二百金就放在马车上。
张徒嘱咐了,在一众人未将齐峰尸体处理好之前,谁也不准动,只有处理好之后,免除了众人的后顾之忧,方才可以分金子,到时候随便怎么分!
众人心中都满怀着激动,赶路也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而张徒安排的两个人,张力跟傅华,二人一路殷勤为众人跑前跑后,颇为勤奋,那模样长得又和善,一点不像奸诈之人,故这一众人都没看出这二人图财害命的心思。
行了一日多,距燕国还有一日多的路程。
一众人觉得差不多了,故寻一个不算偏僻的地方,扎下帐篷,等着守到半夜,众人分了金子以后,再撇下马车四散奔逃,各往各处去。
张力与傅华二人闻众人议定,笑道:“既今日守夜,不若我二人为众兄弟买些酒肉用如何?我等也是同僚一场,日后还说不得何时再见!”
众皆称好,其中一人从马车上摸出一金来,扔给二人,“多买些,十来个人,需得多些。”
恶人接过金子,装作颇有些欢天喜地得样子,说说笑笑的往集市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