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殿下,您出来这一趟,陛下也没少贴补罢?”说来说去,这位小气的殿下还不是不想自己拿钱!
宿深:“……”他家阿羡真的可以不必如此机灵的。
几天,就被落黎音给传染了呢?
被小姑娘好一通腹诽的落黎音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冷。
寒亭一脸无辜,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那话跟自己平日的性子有什么不符合的地方。
对上那样一脸无辜的寒亭,阿酒那点道行仿佛也不够看了,小姑娘一脸木然,“真是个好法子。”
寒亭好像还没听出来阿酒嗓音里的无奈,跟着阿酒一起点了点头。
阿酒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她怎么看寒亭这意思,是真的打算跟着一起去啊?
虽说小姑娘很想去墨遥今日的住所好好的出口气,不过——那样的话,阿音大约会不高兴吧?
好像也不光是陌生人,她都看到好几次了,她看寒亭的时候,自家阿音的表情好像有点委屈。
细细想来,好像有时候,她家阿音,还会用那样的目光去瞧凤韶来着——
阿酒最初发现的那时,还觉得有点好笑,可看着那人,便不自觉的柔软了几分。
这些女孩子们的心思都是这般善变的?
寒亭从头到尾就只与自家小少主一个小姑娘有过接触,自然也是无从比较的。
“你可真是,人没多大点,想的倒是真不少。”宿深神色温和,认真道:“阿羡,我心底是有数的。”
落黎音眸光若有若无的滑向了一侧,他的小姑娘,就在那看着他呢。
青年眉眼间的清冽略微褪去了几分,笑意显出了几分真心来。
墨遥忽然间便觉得,第九天阙的这位君上,可真是矛盾的很。
这便是……拒绝了。
莫羡挑眉,她还不至于如此不知情不识趣儿。
“我记着了,必不会越过你来试探昭王殿下的。”
到底是人家两兄弟间的事,莫羡终归是不好插手太过的。
她自是可以稍稍提醒宿深两句,可更多的,却是不好了。
小姑娘隐在暗处,倒是挺舒坦。那个墨色锦袍的少年,与她记忆里的那个有点洒脱的人完全不是一个,不过——能瞧着自家阿音因着维护自己去欺负旁人,小姑娘还是很喜欢看的。
耿直青年默默地守在一旁,还有空出来的心思去琢磨自家君上说的话。
“你知道——从前妖界来的人都住在哪里吗?”阿酒眼睛亮晶晶的问了一句。
寒亭默了默,长眉微微拧了拧,一瞧便知是在很认真的回忆着什么,那副一心一意回想着的样子直把阿酒给逗得不行。
他很是实事求是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想不起来了。
阿酒:——
不知道便不知道,何苦还想上那么半晌,真是白叫小姑娘期待了。
这人当真是耿直的有些可爱。
寒亭眨了眨眼睛,给阿酒提了个可行的法子:“属下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这样不就知道了嘛!
阿酒一脸震惊,这,这还是那个耿直青年吗?怎么跟落黎音一起待了那么
小姑娘眯着眼睛笑个不停,她也没有那么想喝桃花酿,她就是想瞧瞧,落黎音会是什么反应。
落黎音一回来便瞧见阿酒在那偷笑,君上觉得无奈极了,这就被阿酒给吃的死死的,往后这小姑娘酒一起,会让他们轻松一些,落黎音却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把自己的小姑娘给护的好好的,最好……什么危险都不要叫阿酒遇见才好呢。
只是,落黎音思来想去,觉得以自家阿酒的性子,大约是不会老老实实的留在第九天阙或是桃花坞。
那小姑娘古灵精怪的,主意大的很,落黎音敢肯定,他若是敢把阿酒给留下,阿酒便敢一个人偷偷的跟上去。
虽说现在已经做好了决定,可落黎音还是会担心,自己做的那个决定,到底是不是最好的。
阿酒哪里看不出落黎音又在犹豫什么,小姑娘唯恐落黎音反悔,凶巴巴的威胁道:“阿音若是敢把我一个人留下,我便偷偷的跟上你们!”
落黎音失笑,看来,他还真没有想错。
宿徽一直在离京都极近的蔚县等着,加之两人赶路心切,宿深与莫羡说话间的功夫,便也很快到了。
阿酒还是没那么明白,落黎音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也不太懂,她每每想起落黎音时的那种心情是什么,可却下意识的明白了一件事,自家阿音好像很是不喜欢自己跟旁的陌生人接触呢。
你”时的样子。
青年的嗓音无奈里带了几分宠溺纵容:“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哭上了。怎么就那么委屈呢?嗯?”
小姑娘一怔,像是没想明白,可意识却下意识的被落黎音给带跑了。
阿酒是在很认真的思索着,她家阿音为什么不叫她瞪别人的。要知道,落黎音可从没有用过这种近似于命令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呢。
小姑娘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便听见落黎音在她耳边轻叹了一声,嗓音下意识的压低了几分,本来偏清冷的声线压低后却意外的好听又撩人,“只给我一个人瞧好不好?”
阿酒愣在了原地,一点多余的反应都给不出来了,只知道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她家阿音的嗓音,可真是好听啊……
落黎音轻笑,“这才乖。”
小姑娘眨巴了眨巴眼睛,细声细气:“这不公平。若是这样的话,那阿音方才的那样的声音,也只准说给我一个人听才对。”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那样一个没头没脑,看起来还有点幼稚的要求,可阿酒却知道,方才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就是那样想的。落黎音那样好听的声音,只叫她一个人听,该有多好。
这不是因着她与宿深感情不够深厚,宿深与她,终归不一样。天家再是无情,宿深身边之人待他,也全然是真心实意。
这般成长起来的宿深,谨慎之余,心底柔软,也是常事。
可她,她这样的人,原本便是冷心冷情的。
“并非我不信你,只是……我实在是不愿去疑心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