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寒时知道信中的内容会让人惊讶,此时也不由的愣住了,“这是真的吗?”
王信点头,“信脚的印章就能证明起码有五分真。”
“走吗?”寒时收了新封,手一挥,利用所剩不多的灵力化为指尖火焰,把信纸连同新封全部烧毁。
王信勒住缰绳,马儿发出一阵长长的嘶鸣,翘起前蹄,调转方向,正对着长长的官道。
寒时点头,调转了马头。
那位小将也翻身上马。
寒时看了那个小将一眼,没想到锦瑄居然能在王信的直统军队里安插一个人。
三匹快马抄近道向着梁城的方向而去。
舒城与梁城之间隔了十七里,并不算太远。
三人到的时候,里面的厮杀已经开始了,从城门内就能窥探一二。
城门倒了一片尸体,看来海人在梁城的人比较多。
浓郁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直接进去!”王信吼道。
声音淹没在无边的腥味与冷风之中。
三匹马毫不犹豫的冲入城内。
梁城的情况远比舒城的惨七万多人全部入了城,同样海人族在梁城驻扎了不下一千人。
海人族一百人就能让人族两千训练有素的军队溃不成军,何况是一千多?
梁城的战役打的很艰难。
“停!”王信竖起手掌,耳朵动了动,忽然道:“左边!”
三人又骑马向左边而去。
过了两个街道,寒时看到了战成一团的人族与海人族。
慕容白醒目的银白色铠甲此时已经沾满了鲜血,腹部不断有血在涓涓的涌出,站的地方几乎形成了一个血泊。
他也听到了人来的声音,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来,对面与他对峙的海人族却拿长矛往他身上毫不留情的捅,他不得不全神贯注的防备那个海人。
这么厮杀已经过了多久了?他对面的人就是看他杀了半天太累了故意找他打的……
慕容白心中有些不忿,要是平时他才不会这么狼狈!
太乱了!王信皱眉,回头狠狠瞅了带他来的士兵一眼:“照顾好郡主!”抢了小兵的长矛,使劲勒了缰绳冲进了战场。
“王大哥!”寒时只来得及叫他一声,便看着他直挺着背脊冲入厮杀的两族之间,挥着长矛把沿途的海人族打向一边。
“郡主。”小兵拦住要上前的寒时,“别让小人为难。”虽然寒时会术法,但是在很多人眼里她仍然是一个不满十六的,无父无母的丫头片子,能有多厉害?自然眼前这个小兵也是这么想的。
寒时拔出琉夏,银光一闪,将小兵与自己之间的空间劈了一剑,寒冷的剑气瞬间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凝结成冰霜,两匹马同时往相反的方向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在小兵目瞪口呆的样子下,寒时策马冲向战场圈。
小兵呆愣了一下,立刻回醒过来,皱着眉冲向寒时的方向。
寒时冲向了慕容白的方向,用琉夏逼退了那个与慕容白对战的海人。
“怎么样?”寒时问慕容白。
慕容白扯出一个笑,“还死不了……”
小兵也赶过来了。
寒时翻身下马,看着纵横在慕容白腰腹上的一条深深的伤口,道:“你必须马上回去包扎。”
慕容白回首望了望整个战场,笑着对寒时摇摇头:“我……怕是,咳……回不去啦……”
“不会,”寒时扶着他,“你现在就回去,还有救……”
慕容白又咳了几声,呛出一大口鲜血,艰难道:“我……真的……你一定要活着回去啊……要发誓,好好对待阿瑜,我知道,是我们所有人,所有慕容家的人,我们对不起她……“他语无伦次的交代着,像是在说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