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下,李月英也跟着坐下,昂着小脑袋,得意地道:“打听到的消息,可多了。”
郭明朗奉上茶,“月英小姐,请喝茶。”
李月英笑了起来,将茶杯拿开放在桌上,正经道:“将军、夫人,你们猜韩运成之前想说,又不敢说的话是什么?”
陆青湘问,“韩运成之前说,容昆纬可能听信了什么下人的胡言乱语,那又是什么胡言乱语?”
李月英接着道:“我听到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
我问了几个资深的老仆,不太起眼的那种,他们都说,当年国公夫人死的时候,有些不寻常。”
郭明朗奇怪道:“国公夫人,不就是容昆纬的母亲吗?这门婚事,还是先帝爷赐的婚,我听说是病逝的呀?
能有什么不寻常?要真不寻常,府里还不得闹翻了。”
李月英摇摇头,“说是国公夫人死前的那段日子,一向不怎么挨家的安国公,居然天天守着国公夫人,亲自给她喂药。
外院的人都说,安国公是疼爱国公夫人,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可也有内院的人悄摸摸说,有听到国公夫人的近身侍婢提及,每每安国公喂药的时候,就会将下人都遣出去。
等安国公喂完药后,国公夫人就跟没了精神,失了魂一样,状态反而更差了。有个婢子实在忍不住,就悄悄地贴窗偷听。
你们猜,她都听到了什么?”
郭明朗连忙道:“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
李月英的语气微变,“那婢子啊,隔着窗这么一听,就听到国公夫人哭着向安国公求饶,说什么知道她错了,求国公放了她之类的话。”
听了李月英的话,屋内众人都静默了一阵。
李月英见没人说话,顿了顿又道:“我还特意去打听了国公夫人的旧婢的去向,才知道国公夫人死后没多久,这些婢子仆人统统都被打发了。
有的去了奴籍,嫁了人家。也有的被打发去了田庄上。还有的,据说是犯了错,发卖了别家。
总之,现在想要找个当年的婢子来问问话,都不容易。”
邵玄冬道:“安国公夫人已经过世有十几近二十年了,要想再翻查当年的事,恐怕不容易。
况且,这些也只是下人们的道听途说,不能当真。”
郭明朗道:“如果当年安国公夫人的死因,真的与安国公有关的话,大概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容昆纬会这么恨他了。
哪怕当年的事不是真的,但安国公夫人去世的时候,容昆纬毕竟还小,他又懂什么?
要是听了什么不清不楚的话,难免会放在心上。如果他一意认定父亲与母亲的死有关,也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本来父子关系就疏离,再听了这样的话,心里愤恨……”
陆青湘道:“韩运成跟着安国公也有不少年岁了吧?安国公府里的事情,应该没人比他更清楚。”
郭明朗道:“那只老狐狸要肯说,今早就说了。看他那吞吞吐吐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为安国公遮掩,还是在为容昆纬遮掩。”
李月英突然道:“如果,安国公与容昆纬之间的矛盾,还不止这一样呢?”
闻言,其他人看向李月英,郭明朗眼中带着好奇,“还有什么?你快说吧。”
李月英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我是觉得,这件事比起安国公夫人的死,更为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