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玄冬进殿跪下,“罪臣拜见陛下、皇太后。”
容太后轻笑,“邵将军何罪之有?难道是在说庇护陆氏之罪吗?哀家才说要召她进宫,她便病倒了,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臣不敢。”邵玄冬伏首,“臣等自奉陛下与皇太后之命,入安国公府查案以来,青湘日夜挂心案情,寝食难安,只为早日查明真相。
昨夜其亦是在事发现场查找线索,因风寒与劳累而当场晕厥,这件事,安国公府的韩管家,府里的其他下人都可以作证。
臣进宫之前,曾请过府里的医师来相看。
陛下与皇太后面前,臣不敢有谎言。”
牧玉龙出声,“母后,书闲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也清楚的。他一向都不会撒谎,有什么话也是直说,哪里懂地这些弯弯绕绕?
更何况,母后临时遣人去传旨,书闲又怎么可能会提前知晓呢?
况且,这病也是装不出来的。既然国公府里的医师都看过了,便说明青湘弟妹应当真是积劳成疾,病倒了。”
“起来吧。”容太后淡声开口。
“谢皇太后。”邵玄冬站起身,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边上的李玉英。
李玉英微微垂下眸子。
“陆氏就算病了,也不能将她的罪名抛开。”容太后道:“别的人不说,李氏月英可是她身边服侍的。
这安国公府里传出去的流言蜚语,可都与李月英脱不开关系。既是如此,想来李月英也是奉了陆氏之命,才敢如此作为的!”
李玉英的心中一惊。
她妹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在宫正司里受了刑,说了什么话也很难说。
而眼下,皇太后当着她的面这样说,或许就是为了试探邵玄冬。
如果邵玄冬护妻心切,或许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会将事情一股脑地推在她妹妹的身上。
到那时,这事情可就更不好说了。
邵玄冬向容太后一揖,“皇太后容禀。李氏月英,这段时间的确跟在青湘的身边,也可以说,她要做些什么,都会跟青湘请示。
也正因为如此,臣相信李月英不会说出什么虚妄之词来。
她没有做过的事,青湘也没有吩咐过的事,臣想,以李月英的耿直性情,是不会承认的。”
闻言,容太后脸色微有诧异,李玉英则是松了一口气。
邵将军的气度,的确不凡。想必邵夫人,也是一样。
难怪妹妹李月英,宁愿跟在邵夫人身边。
邵玄冬接着道:“皇太后,这整件事情,你仔细想想,便可以发现破绽。
臣与青湘受命彻查,因受皇太后与陛下嘱托,一直谨小慎微,不敢有半步逾矩。带进府里查案的,也都是身边信地过的人。
这几天以来,我们日夜忙着查案,不过稍有头绪而已。就算真要有心做些什么,又何必挑在这个时候?
况且,哪有犯事的,还提前嚷嚷开去,说自己要犯事,广而告之地让人去抓自己?
青湘尚在闺中时,就不喜与人交道。之前与安国公又有过一面善缘,无缘无故地,又怎么会故意将安国公府里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
这样做,对她,对臣,又有什么好处呢?”
牧玉龙看向容太后,“母后,孩儿也觉得这件事,过于蹊跷了。又事关书闲与青湘,此事还需好好彻查。
不过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孩儿就怕,是有人心想要阻止书闲与青湘继续查明舅父死因的真相。”
闻言,容太后眼中眸色一冷。
……
安国公府里的诸多事情,已经是在京城传地沸沸扬扬。
能说着国公府里的私秘,那是再好不过的谈资。
而黎千正带着部下,在市集拿着画像四处转悠。
那天那个故意泄露口风的人,还有拦着他令他跟丢挑事者的那群人,他都清楚地记在脑海里。
可惜,转悠了整整一天,眼看天色都黑了,也没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