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运成点点头,“的确,要说容明诚的这几个儿子,其实本质都不坏。就是容明诚自己,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人。
容沛纬对嫡兄有羡慕,有妒恨,但也没到要除掉对方的地步。哪怕是我的人百般挑拨、引诱,他也下不了狠手。
既然他下不了手,我便帮他一把。只是普通的泄药,容明诚又怎么可能对容昆纬恼怒?
只有坐实了容昆纬的弑父之嫌,容沛纬才能出头不是?
反正,当夜容昆纬本来也是想那么做的。
做弟弟的,应当成全哥哥才是。
倒是方氏,野心不小,胆子也挺大。只可惜,性子急躁了点。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不堪大用。”
陆青湘道:“这么说来,方夫人与伶人夏冬相好,也是韩管家的手段了?”
韩运成没有否认,“容明诚在外风流,冷落府里的两位夫人,府中上下人人皆知。
杨氏还好,清心寡欲地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对于容明诚的那些荒唐事也不怎么过问。
倒是方氏,心有不甘,还时不时要去容明诚面前折腾两下。
可到底也是女人,常期受到冷落,哪有不动心思的?我不过多创造了几次机会,又点拨了夏冬几句,方氏便动了心。
但也不能不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至少,她也快活了这么久。”
陆青湘突然问了句,“方夫人与夏冬的事,安国公知道吗?”
韩运成笑了笑,“邵夫人觉得呢?”
陆青湘长长叹息一声,“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有一个起因。要说明白这几天的事,安国公和容二爷的死,也是要先说清这个因的吧。”
韩运成点头,“这是自然。”
云杏嗅了嗅鼻子,觉得一股浓烈的灯油味扑进来,她不由看了看门口,隐约见到几个影子在晃。
她再反应迟钝,也觉察到不太对劲了。
心雁对小姐一向忠心,没理由会去这么长时间不过来。
“小姐……”云杏不安地拉了拉陆青湘的手臂。
陆青湘微笑,“没事,我们先听故事。”
……
邵玄冬心急如焚地赶回安国公府,刚下了马,就见心雁上前跪下,一脸愧意,“爷,婢子失职。”
邵玄冬的脸色寒成了冰块,“夫人在哪?”
“在管家韩运成的院子里。”心雁回答,“婢子略略离开一阵,奉夫人之命,叫人去查韩运成的来历。
走到半路,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回去时,发现跟着夫人的几个侍卫都已经不见,婢子也被挡在了外头。”
真一问,“韩运成的人?”
心雁点头,“屋外洒了易燃的灯油,夫人和云杏在屋里头,韩运成也在。婢子本想冲进去,韩运成的人,却给了婢子这个。”
说着,心雁将一封信笺递给邵玄冬。
邵玄冬接过,打开一看,有些心烦意乱。
信的内容只有两行字:
【让容伯纬承袭安国公爵位,或恭喜邵将军将迎新夫人。】
邵玄冬胸口起伏起来,瞬间将信笺撕了个粉碎。
真一在旁边道:“爷,要不奴才进去探探?”
邵玄冬摇头,“他一定算计好了一切。”
就算真有那么几分可能,让真一进去见到了陆青湘,他也无法冒这个险。
事关青湘的安危,他已经乱了方寸,也无法理性对待,更不愿去赌。